一动不动,若不是叶行简,难不成还有其他人看见了?
“姜全,去!去把行闻、行简一起叫来!”叶贤喘着大气,横了心要好好管教管教这个竖子。
须臾,叶行闻与叶行简前后步入阖心居中。
叶行闻恭敬知礼,见到长辈便马上行拜见礼,而对跪在地上一副呆若木鸡的女弟倒是见怪不怪,表情十分淡漠。
叶行简走到离叶行闻不远的位置停下来,面不改色,行礼后便潇洒地将袖子向后一甩,若无其事地端坐于一旁,那神情让人捉摸不透,说他笑话叶咏仪,此时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说他为了女弟的愚蠢感到羞愧,此时又脸不红心不跳。
“你们兄弟二人今日可在府外见过咏仪?”
“禀告阿父,今日曹议郎到访与我商议邱县派遣粮草一事,除去用膳时间,未曾离开房内半步。”
叶咏仪跪在地上,见大兄如此冷漠无情地撇的一干二净,只能把所有赌注押在叶行简一人身上,可想起之前追上前去与叶行闻的对话,此时心中又悔恨不已———
“阿兄,你怎么在这儿啊?”
“怎么?允许你出来骄横,就不允我出来闲逛?”
“阿兄何必如此埋汰我,我只不过想问问…阿兄可看到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我便看见了什么!”
“你不知道!那牧禾何等嚣张,出口闭口都是我加害于她,我不过和她开个玩笑,她便如此诋毁我,你也不管管!”
“还用的着我?你不是已经出手了吗?”叶行简淡淡道。
“谁让她嘴欠!我只是想教训教训她!”
“你可占了便宜?”
叶咏仪此时才顾上查看自己的手腕,竟发觉还隐隐地痛着,心道:这娘皮!如此用力,瞧我下次怎么收拾她!
“喏!我还未做什么,她便死抓着我的手不放!你看!现在还疼呢!”说着便伸出细如柳枝的臂腕在叶行简的面前晃起来。
叶行简继续向前踱步,不予理睬。
叶咏仪见状,心中怒火冲天,继续追在后面生气道:“阿兄!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如此薄情寡义?”
“你可有把我当成你的亲哥哥?”
叶咏仪被问的一时说不出话,她承认自己确实没没把两个兄长放在眼中,现在企图靠几句话贿赂人心,便知死路一条。
叶行简哧地一声轻笑道:“罢了!我劝你日后多掂量掂量,少做些得不偿失之事!” 说完便如一缕清风般扬长而去。
叶行简眼中的叶咏仪骄横跋扈,虽是自己的亲妹妹,却没有什么感情,而牧禾,回府前也只停留在儿时的记忆里。小时候的牧禾白白净净,可一生气,便将小嘴翘到天上,如今再见,怎么看都与以前不同,且不说由一个调皮的小女孩变成了花容月貌的女娘,牧禾抓着叶咏仪时的画面,似是一时间在叶行简的眼前定了格,甜美萌呆的无暇面庞楚楚可怜,可稳稳直立的小小身板似是可以顶天立地,毫不怯懦。
叶行简抽回思绪,如实道:“回阿父,今日赴约与江恒叙旧喝茶,在城西刚好碰见了咏仪,可我与咏仪离得远,自是无法断定她们说了什么,不过…”
这一个不过,简直就是大笸萝扣王八,吓出叶咏仪一身冷汗,她身体往下一摊,眼里一片渺茫。
叶行简看着几近颤抖的女弟,稳稳道:“儿以为,解铃还须系铃人,既两人心中早生芥蒂,况且也不是一日两日,若想以后各自安好,还要咏仪自己解决才是!”
叶贤也觉得很有道理,若是叶咏仪自己想不通,即便今日挨了罚,日后两人见面还是眉南面北。
“那你说说,可有法子让他们冰释前嫌?”
“不如同处一处一同修学!既增添了两人相处的机会,也可增进学识。”
叶贤表示认同,这种一箭双雕的好办法他倒是没想到,“可有推荐讲学之人?”
叶行简处之泰然,不紧不慢地毛遂自荐道:“儿刚回府,这几日并无他事,若不嫌弃,我愿传授一二。”
嫌弃!嫌弃!叶咏仪几乎要跳起来双手双脚表示反对,她将脸拧巴成沙皮,刚想张口,便被老爹堵了回去。
只见叶贤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当然是赶早不赶晚,叶贤全然不顾一旁咬牙切齿的叶咏仪,满意地呵呵道:“是以,吾便找牧兄商讨此事!”
不愧是情投意合之人,牧孝德打心里喜欢叶行简也就算了,原本琢磨着如何开口请他来家中受学,这边不请自来!已然默契地安排上了!
庄氏借机差人给叶贤倒了杯热茶,并服侍夫君饮下,对着叶咏仪小声道:“去!还不下去好好反省!” 说罢,使了个眼色,让婢女速速拽她起身退回房内,又马上安排道:“姜全,还不给大人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