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一行人若是昨日不敌鬼物而死,这些居民估计也会如此谈论他们,将他们的惨死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说起来的时候既得意又不屑。温容此时就有些说不出话。
若是昨日没有柳依云和姜淮的话,说不定真会如此。
她不自觉又瞧了瞧两人,内心五味陈杂、感慨万分,同时对拯救理冬镇镇民的意愿就又淡了几分,她不自觉稍顿了一下,拉开了与王狗子的距离。
目光看去,她只瞧见了柳依云,却没看见姜淮的影子。
温容滞了一下,有些稀奇。往常但凡柳依云在的地方,她视线再稍微挪个几寸,总能瞟见姜淮的身影。
但现在,她前前后后看了好久,寻了半天才在队伍后面几米处瞧见了姜淮。
他走的步伐着实不快,漫不经心地落在队尾,时不时还停顿一下,像是随时会因为感到无趣而直接离开他们的队伍,再也不见。
他走得实在拖沓,以至于再慢一点都能直接混进部分跟着过来瞧热闹的理冬镇镇民堆里,若不是他长相实在过于出众,温容都不能第一时间将他辨别出来。
因着他相貌优秀,围在他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多都是些少女、妇人。
少女多是红着脸想跟他搭搭话,妇人则是自家有适龄待嫁的姑娘,因此瞧上了这俊俏小郎君,毕竟昨夜有旁观这一行人打斗的便知道,这群人里最厉害的便是这位郎君和那位最好看的姑娘,其次便是那短卷发少年,修为最差的人则是那俩长相好看但话最多的少年少女。
此时,这最厉害的人之一就站在自己面前,这些有着待嫁闺女的妇人们又怎么能不着急,心急如焚地数次就想开口与这少年攀谈。但又苦于这俊美少年神情过于冷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她们倒是也可以厚着脸皮假装没看见强行与他交谈,往日这种事情她们也不是没做过,遇见优秀合心意适合自家闺女的小郎君,不管成不成,总是得先问一问的。
但这条理,在这俊俏少年郎身上却总是有些行不通。按理,他那双含情眸应当是风流且随性的,随随便便瞧人的时候都带着漫不经心的质感,即使眼底蕴着恶念,只那双眸瞥过来,被他瞧着的人也只会先溺于那双潋滟多情眸里,而平白祛了几分惮意。这是双惑人到很难有压迫感的眼。
而如今,这眼眸主人却覆下长睫,眉眼一低就是一副极其冷淡的样子,半阖的眼眸里像是根本不想给任何人视线,内里似噙着冷窖常年蓄着的冰,连带着俊美容颜也跟着寒冽起来,整个人瞧着不近人情到了极点。
这些姑娘妇人看着他的时候就难免有些发怵,刚想和他搭讪,瞧见他这副不知道是被谁惹了,就好像即刻世界在他眼前毁灭,他都能无动于衷的模样,就又不由自主退了几步,始终也没能说成话。
就这样,想搭话又不敢,想放弃又不甘,犹豫着犹豫着,这些姑娘、妇人在他身边就聚的越来越多。其中其实还有不少是家中有年轻男子,因此看上柳依云的,这帮妇人和零星几个大爷频频去看柳依云,但奈何又不太敢越过这位面色阴沉如罗刹般的少年,只得眼巴巴地向着队伍最前面的柳依云望了又望,姜淮此人倒像是在这里起到了一个护栏的作用。
温容此时就看着凑在姜淮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温容:……
行吧。
她又去看柳依云的反应。结果发现柳依云毫无反应,甚至连往姜淮方向看都没看一眼。
温容:?这又是什么情况?
她在这里疑惑着,苏和玉便在继续问王狗子。
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就是:“官府不管吗?”
王狗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夸张道:“官府?官府还管闹鬼?他们管什么!几年前我们这边或是死亡人数太多,情况异常传到了上面,上面也不知道怎么管,找了几个道士发现也没用,最后就干脆在我们这里设了个镇衙。”
苏和玉认真听着,点了点头。听着像是件好事。
王狗子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特地瞥了他一眼:“听上去还不错是吧?”
“问题就是,只是听上去还不错。这些官老爷是被迫来的,知道这地方闹鬼,死了不少人,个个都如丧考妣,升堂问案就跟要了他们命一样!那镇老爷每时每刻佛珠、保命符箓不离手,整天念念有词的,临近晌午才升堂,不到申初便闭衙,剩下的时间就在自家宅邸里闭门不出,听说还专门找了几个僧人住于府中庇护他。”
“结果你猜怎么样?”王狗子很是幸灾乐祸,“还是死了。”
“之后又换了两位老爷当任,依旧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差点这事儿就闹大了,幸好当时常老爷出手,设了,你们说的这个‘七星阵’,我们理冬镇才算勉强恢复了安稳,至少大家都能凑合活命了。”
王狗子声音激动,一提起常老爷就崇敬不已。
苏和玉点点头。
王狗子又瞥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