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前,发完那条微博,林楚甜很想出去走走,她不确定要去哪里,却换了衣服,静静坐在床边好半天。
胸口闷的几乎上不来气,一口气跑下楼跑出别墅,跑进西雅图陌生的街道中。
今日天气晴朗,阳光刺眼的令她害怕,她怕被清晰的暴露在阳光下,哪怕被一个人认出,都有可能招来被骂。
要是有场大雨就好了,林楚甜望着被阳光穿透的街边梧桐呆了一会儿。她需要被拍打,需要有个力量讲她从情绪的泥潭中拉出来。
林楚甜垂手站着,看西雅图的光影和建筑,与车来车往的奇妙的互动。
以前出国活动或者旅游的时候,都有朱聪在身边,现在,她站在马一条马路的中断,竟一时分不清东西南北。
视线随着车水马龙蔓延到远处,她看到了space needle,最种将目光落在那里。
听说在space needle能看到西雅图最美的落日,尤其是晴天,远眺雷尼尔雪山,清晰可见。
就去那里…林楚甜心想。于是拦了tax,来到美国西部最高建筑之一的太空针塔。
人是奇特的动物,在交易面前,不用任何语言,就能顺利进行。她买了票,登上塔顶,站在旋转玻璃地面上,环绕一圈,360度的欣赏西雅图的美景,最后,上到最高的观景台,凉风透着玻璃窗户的缝隙呼啸而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学着塔上来往的游客,买了黄油啤酒,殊不知自己的酒量,差到跨越了半个地球,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山峦,海域,凉风,很容易让人忧郁。
莫名地,她突然很想给陈以城打个电话……
想法在她拿出手机的前一刻止住了。
只不一会儿,她收到了陈以诚的来电。
一瞬间,鼻头涌上股酸楚。
电话那头的陈以城从医院开车出去,浅浅的问:“出去玩儿了?”
林楚甜对着观景台点点头,“嗯。”
“去了哪里?”他语气很平,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手机里的风声呼呼作响,好像从山顶吹来的。
她到底在做什么?
“你会怪我吗?”林楚甜的语气混着委屈,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风太大,我听不清,你靠里面站站。”陈以淡笑一声,深邃的眼眸里含着紧迫。
林楚甜从透着风的玻璃挡窗往内侧走了走,颤着声音问:“现在呢?”没有风的搅合,她才反应过来,喝了几口啤酒,头已经晕乎乎了。
“好多了,你在哪儿?”
“太空-针塔,英文怎么念来着……”她揉着太阳穴,呢喃:“好晕哦!”
陈以城发动车子,驶出医院,轮胎与地面摩出一声巨响,干净利索。
“那个地方高,晕是正常的。”他舒了口气,宽热的手掌紧紧握着方向盘,语气散漫的,与林楚甜聊着天。
“不是……我刚才,喝了点酒……”说着,她提起瓶子,又喝了口,带着甜味的玫瑰香啤酒,第一次喝到,比气泡水有趣多了。
“你一喝就醉。”陈以城又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在做傻事。
林楚甜对着空气摇摇头:“谁没有醉,就是有点头晕而已。”
在她的概念里,别人的醉和她的醉,似乎不是一回事儿。
别人喝了酒把她堵在墙角,是醉了,她喝的站不稳记不起前一天的事儿,是没醉。
“陈先生,你怎么不说话了?”
陈以诚思绪飘了下:“在想事情。”
“我好想见你哦,好烦哟!”林楚甜忽的太高声音,冷不丁的喊道,然后哇的一声哭出来。
她独自坐在一张长椅上,完全不顾一旁异样的目光。
陈以城心一颤,哭笑不得,任凭她先哭。
她说想见他!
……
“想见我为什么好烦?”等她止住哭声,陈以城意味深长的问,嘴角勾着不经意的笑。
林楚甜没有回答,她并非醉了,头也没有晕乎到意识模糊,刚才的那句话,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好烦哦,她居然很想见陈以诚,在西雅图的每一天,都在与他做最后的告别,这个时候,她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陈以诚在等她的答案,突然,手机屏幕上方弹出助理张旭的微信:【老板,人找到了。】
他把车停在路边,边听林楚甜断断续续的抽噎声,边打开微信。
张旭:【老板,人找到了,是环娱徐驰的一个私生饭,因为嫉妒他喜欢林小姐,所以找了黑客,黑了林小姐的手机通话和短信。现在,那个私生饭和黑客都已经被我们的人锁定了,现在需要怎么处理?】
陈以城大致看了一遍,只有一个词语不懂,给张旭发微信:【私生饭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