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爆开,“啵”地一声,串在一起,微弱得像儿时的元汐桐亲他的声音。带着香味的呼吸润泽着他的伤口,他伸手捂着眼睛,很低很低地应道:“已经在忍了。”
她根本不明白,他忍到了什么地步。
所幸这一过程并未持续很久,元汐桐便已全然将妖毒拔出。那黑色的液体在她掌心盘旋了几遭,最后将化作一阵轻烟,混沌沌地消散了。
只是伤口还有血迹在淌。
她接着施了一道疗伤术,金光萦绕过后,又是白璧无瑕的一块肌肤。
可惜这杰作她未来得及好好欣赏,元虚舟就小气吧啦地披上了衣裳。一层一层套得严严实实,杜绝了一丝一毫她再将眼神投过去的可能。
也罢,他既然已经知道了她是半妖,自然是要对她防备些的。
屏风隔出的一方世界里,时间像被掰开,又被揉碎。元汐桐坐在地板上,脑袋耷着,耳朵听见衣料细细簌簌的摩挲声,内心很煎熬。
衣料摩挲声停下时,元虚舟朝她走过来,见她像个鹌鹑,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也没提出要走。
他突然在她身前蹲下,屈指轻敲她的脑袋,候着她慢吞吞地对上他的视线。
正打算说些什么的神官脸色却微微一顿,接着身形晃了晃,膝盖支撑不住似的,“咚” 地一声抵在地板上。随之倾倒过来的,是他高大的身躯,但他好歹伸出一掌撑在了她身侧,这让她不至于在这瞬间被他压折。
但距离也是足够近了。
元汐桐仰着身子试图往后挪,后腰却被他横过来一只臂膀,虽没有揽上,但她整个身子却像被他牢牢地锁在怀里,呼吸中满是属于他的香味。
“本来还想对你表示一下感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将脑袋悬在她肩上的元虚舟,稍稍侧头,用目光笼住她,“是在拔除妖毒的时候,给我下的昏睡咒吗?”
难怪她坚持要替他疗伤。
他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元汐桐听不出来他是否在生气,只觉得声音还算轻。
但即使他生气,眼下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转过头,与他目光相缠:“不是哥哥自己说的吗?想要的东西得自己拿。”
说罢她又笑了笑:“我是不是很听话?”
她与他的距离实在太近,气息都要混到一起去。元虚舟应是被昏睡咒搅得再也撑不住,他率先移开了目光,眼皮直往下坠,纤长睫毛在面容上留下很明显的阴影。
“若是真听话,那你便该……”
该怎么样呢?
心跳一声叠着一声,理智与情感产生了割裂。他低笑一声,终于认了命似的,借着睡意将下巴缓缓搁上元汐桐的肩头。撑着身子的臂膀反手将她搂住,力道甚至带着些悍然。
如山的身躯倾倒过来,被抱了个满怀的元汐桐起初很有些手忙脚乱。但幸好她力气大,不至于就这样直接被他压得起不来。
若放在以前,这只是兄妹之间很寻常的拥抱,但这个拥抱却因为隔了五年时光,变得陌生而煎熬。
陌生的是,以前的元虚舟,抱着妹妹时总是温柔居多,饱含呵护,从没像这样,将她抱得喘不过气来。
煎熬的是,元汐桐因为惶恐,试着推拒了一把,发现自己推不动他之后,竟生出了一股不满足。好像……再抱紧一点也无所谓,她理应和他这般亲密无间。
“哥哥?”她睁着眼,茫然问道,“我听话的话,该怎么样?”
却没有人回应她。
直接打入血脉中的昏睡咒,威力强劲,年轻神官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能坚持这么久,已是十分难得。然而他虽睡过去了,但两只臂膀却没松劲。
少女纤薄的腰背全然被裹进他怀里,半晌之后,明白他再不会说话的元汐桐,终于将垂在身侧的两条胳膊抬起,攀上他的背脊将他回抱住。
热意在两幅身躯当中传递,她偏过头,暗自将脸皮在元虚舟脸上蹭了蹭,试图在他玉石般冷峻的面上蹭得一丝凉意,却发觉他的脸甚至比她的还要热。
算了,她失望地想,他妖毒才清,之前还受着折磨呢,现下又被施了昏睡咒,气脉能平和到哪里去。纵使是这样,她还是舍不得移开脸,就这样静静地抱了他许久,才附耳过去,贴着他的耳朵说道:“哥哥累了这么久,干脆就好好休息一晚吧,不用谢我了。”
说罢,她扶着元虚舟的肩膀在地上将他安置好,自己则蹲在他身边,释放出妖力隔空在他身上探了又探。
以她如今的感知力,她能感应出另一件不知名的灵器就在他身上,但方才他都已经将上衣褪下,她也借着疗伤的功夫将他从上至下扫了个遍,却还是连那东西的影子都没见着。
境界达幽夜象的修士们,都会一种术法,名为“摄八方”,此术法比乾坤袋高明之处在于乾坤袋是身外之物,丢失便有可能找不着,但摄八方却是术法辟出的异空间,只要境界不掉,这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