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下一秒又变成了鹤梦熟悉的样子
“不用。陈大人的感激从来只是说说而已,要么怎么还不请我来你的酒席。”
“是我疏忽大意,明日一早定遣人去贵府送帖。”
“不必了,本公子明日有事,不在四九城。不过,杨某定备份大礼,为陈大人贺喜。”
鹤梦眉眼弯弯,听杨雍狠狠道
“送你几房美妾,定扰得你后院鸡犬不宁。”
“杨公子,我好怕呀。”
鹤梦送他到有光的地方,杨雍不让她再送,自行裹了衣服朝家走。一直未回头,却在到了分岔口停下了,他没忍住转身看了一眼,已不见鹤梦的身影。
越日,鹤梦骑马去接亲。虽是一夜未眠,她此时却一点不会困倦。父亲送她上马,苏君喂她吃了一颗汤圆,鹤梦的心里敲起鼓点,她等不及要见温砚了。
陈府接亲的队伍一路追赶快马加鞭的鹤梦,最有经验的喜郎也从未这样在街上撒欢式的跑过。鹤梦趁着东风,也顾不得身后人了,她的喜冠随风摇曳,胸前的红绸飞舞着,倒成了一抹风景。直到她如愿到了温家,这才拉过跟在后面的琬婴,让她替她整理发冠。
温家主君本还有些伤心,但瞧见了风风火火的新姑爷和她身后你追我赶终于算是成了样子的接亲队伍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迎鹤梦进了院门。琬婴却觉鹤梦的脚步突然变得缓慢,她去扶她,却听鹤梦慌张道
“琬婴,我不敢进了。”
“别怕,楼主,我带着刀呢。若是有刺客,我保护你。”
鹤梦抽回手,无奈的看她一眼。琬婴警惕的贴住队伍,无人与她开解,鹤梦只好强按住内心的紧张,硬着头皮进了屋里。
温砚就等在哪里。看见他的第一眼,鹤梦突然就一点顾虑也没有了。温家主君站在温砚身边,含笑看她。鹤梦上前去,绕过温砚手里的红绸,直接牵住了他的手。温砚的手也有些颤抖,鹤梦想与他十指相扣,这时喜郎开口
“大人,这不合规矩啊。”
正悄悄弯下身子朝盖头里瞧的她忙直起身子,温家主君递过来红绸,鹤梦抱歉的对他点点头,接过来。鹤梦松开手,有些悻悻的看着一身婚服的他。温砚这时该上轿了,鹤梦知他和温父心里都不舒服,便提前改了口,称温砚的父亲,为自己的父亲。
“父亲大人,这些天辛苦你了。”
“梦儿,你,你好好对他。”
“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他。”
手里的红绳抖了抖,温砚突然走快了几步,似乎不愿听见他父亲的哭声。鹤梦忙唤琬婴去顾好温主君,随后紧紧靠住温砚,不动声色的塞了块手绢到他手里。
“别伤心。”
温砚没有说话,直到坐进喜轿里,都没开口说一个字。为什么不说话呢,鹤梦有些心慌,这个人是温砚吗?随后鹤梦开始了她想尽办法查证盖头下的人的身份的一天,只是这人不吃不喝不言,鹤梦渐渐失了信心。拜天地的时候,她与他对拜,都拜的比他更用力,在抬头的一瞬终于能瞧清那人了,结果琬婴太负责了些,直接将她扶起来,未给她多余的时间。
鹤梦本就对这桩婚事没信心,又被这个念头弄的更加心怕。她本想在宴上找个借口溜回去,结果一沾酒就有些放纵,再加上众人都认为她与温砚天造地设,鹤梦听了心里爽利,更加忘乎所以。本就酒量不好的着人儿硬是喝了个痛快,这才被喜郎拉进了婚房里。
温砚坐在那里,静静地,仍不出声。鹤梦没来由的抛出一句
“你若是个丑八怪,我可不依你。”
鹤梦看见那人婚服下的手慢慢握紧,这倒像是温砚生气后才会有的举动了。她眨巴着眼隔着盖头与温砚对视,当然瞧不起盖中人的神情,直到她手里被人塞进来一物。
喜秤握在手里,沉甸甸的。鹤梦经人指点,轻轻的挑起他的盖头。突然,即将露出他的脸的时候,鹤梦完全的醒酒了,虽是还未看见他,但她莫名来了信心,她可以肯定这人是温砚。
揭开盖头,果然看见她朝思暮想的那人。温砚今日化了妆,朱唇螺钿,倒是多了几分从未见过的媚态。鹤梦心中直呼自己好福气,看的有些愣。直到两杯酒递过来,喜郎让他们交杯。鹤梦才终于得了这人的反应。温砚抬起手臂,与她的交织。他们靠的很近,鹤梦闻到了他身上的脂粉气,好香。
喜郎见礼成,高兴的带着喜童离开。鹤梦没忘了在他们手里放上银两,忙完这一切,房中终于只剩他们夫妻二人。
“温砚。”
那人神色淡淡,抬头望着她。鹤梦笑的灿烂,温砚看的有些脸红。见他害羞的偏过头去,鹤梦忍不住,想去拉他的手。这时,门又被人打开,一身影飞快溜了进来。
“楼主,我还是不放心,他身上要是藏了东西怎么办,你给他搜搜身子吧。”
“出去。”
琬婴一愣,下一秒便已被鹤梦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