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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常道春乏秋困,可醉仙楼后院里养的公鸡一嗓门叫出了沉睡了一晚的太阳。漫长的黑夜自觉与白日的春光明媚做着交替,孟桑榆翻着滚赖着床开始复盘着近几日的奇妙际遇。

之前提到的的考核被通知延后几天,孟桑榆每天做着些零散的小活,其余时间则是在适应着醉仙楼里的布局结构,以及为人处事。

狄非顽可比她忙的多了。

也不知是春节所有人过的太过惬意还是怎的?

这年一收尾,留给其他人的活多不多无人可知,可账房里摞成山的账本却是实打实地摆在面前。

“晚上等我,别让我来时看你在睡着!”

孟桑榆无数次与狄非顽在楼中偶遇时,都会得到一句大致相同的学习威胁。

她刚开始只当左耳进右耳出,可真瞧见狄非顽每晚按时出现,眼底挂的淤青也愈发明显时,那点玩心也不羞于开口。

“你是不是在楼里吃胖了?”

当晚的学习任务已圆满完成,狄非顽临走前没头没脑地丢下句话后打着哈欠离开了。

犹如平地一声雷,炸得孟桑榆呆在原地,低头瞅着瘦成麻杆的身板,咬牙痛骂着。

呸!她才是被牵连进来的倒霉蛋,有什么好内疚的!

意料之内,孟桑榆在接下来的几天开始摆在明面上闹着脾气。

狄非顽弄不明白可自知理亏,大部分时间还是顺着她的脾气。

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过着。

撑着懒腰,等着身上的困劲儿退去,孟桑榆踏出房门享受着初升阳光的沐浴。

醉仙楼楼规之一,不得令者子时不得外出,违者重罚黄金百两。

醉仙楼楼规之二

……

垂眸静心,孟桑榆逐条默背着被强行“砸开”脑子往里灌的楼规,等一遍完完整整的顺下来,她开心地放声大喊,独自庆祝。

放松结束,她又回归到楼里专属于她的谨言慎行躯壳中。

孟桑榆像往常一样准备稍作收拾再去上工,怎知一睁眼,视线不偏不倚地与空院里的另一人撞上。

那是个长得好看极的美妇人,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在纯白衣裳的衬得下,整个人宛如冬日鹅毛大雪飘下尽情飞舞的精灵。

可……精灵也不能乱闯民宅呀!

“嗯?”

孟桑榆好奇地打量着美妇人,发现对方也在同样打量着她。

与她疑惑时的夸张神情不同,美妇人眉眼如画,就连与她相视而笑,也是用着帕子轻轻将红唇遮掩。

“你是谁?”

孟桑榆也相学着笑不露齿,她小步拉进着距离,又停在了舒适的范围外好奇问着。

“楼里的人。”

美妇人的声音比大家闺秀的外貌还要曼妙。

“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得到肯定的回答,孟桑榆痴痴地笑着,再看向对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不好意思,“你可认得我?”

“桑榆。”

美妇人略加思索,不曾带有反问的平静语调又令孟桑榆挂在脸上的笑加深了几分。

她们互相交换着彼此的信息。

相谈甚欢中,孟桑榆知道了美妇人名唤娇娘,年岁比她大上整整一轮。

“这株桃花苗长势不行,我家中有一棵长的枝繁叶茂的,到时候可以压一株送给您。”

孟桑榆拨弄着树干都撑不起枝叶的树苗承诺着。

院子里都铺上了石砖,预留出来的土地上栽着根稀薄叶子的树苗,竟像秃了好多年的脑袋上仅有一根独发活着。

从娇娘入了院子注视着独苗的眼神中可以读出,应是投入了感情,可换一株强壮的来养活岂不是更好?

娇娘点着头,她看出了孟桑榆的疑惑,随即莞尔一笑道:“桑榆可听过城东桃花仙的故事?”

“嗯!”

孟桑榆咧着嘴笑。

楼中的说书人天天讲着四城的奇闻怪事,她也天天听着,自然对桃花仙之事了如指掌。

“不知桑榆可信桃花仙寓意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说法?”娇娘柔声又问。

“……”

孟桑榆犯了难,静静盯着问她话的人,两眼满是茫然。

“也是,你今年不过十六,又怎会懂这些?”

似是自嘲,娇娘将视线从孟桑榆稚嫩的脸上移开,眼神微微一沉又落回桃花苗上。

孟桑榆不再开口,她不知这个话题要如何安慰,只能乖乖在一旁陪着。

楼里的后院很安静,四角之景多为百花争艳,偶然闯进会让人以为闯入画境。孟桑榆就像是误入的俗人,还是俗的彻头彻底的那种。

娇娘从悲伤的情绪抽离后,抬眸看见的正是孟桑榆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无奈笑着挥了挥手,将人的思绪抓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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