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玉看着旬阳帝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殿下,当初世女回到国公府之后,为什么您就开始结交朝廷重臣?”
本是翁婿极为和谐的气氛,然而裴子玉这一句话问出来,旬阳帝卿瞬间就没了笑容。
旬阳帝卿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对于裴子玉的问题不想作答。
裴子玉见状,便明白了,旬阳帝卿从未意识到他与齐原的隔阂是什么,裴子玉说道:“孩子的心思最是敏感不过的,尤其是半大孩子,那年世女才七岁吧!”
旬阳帝卿看着裴子玉,他倒是想听听裴子玉会说些什么!
裴子玉继续说道:“七岁的孩子突然被自己爹爹抛弃,而爹爹转头就有了新欢,她会油然生出一种背叛感,她的父亲背叛了妻夫关系,背叛了她的母亲、背叛了家庭、也背叛了她。”
旬阳帝卿脸色一白,恼怒的说道:“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年纪轻,本宫不与你计较,这些话不必再说,你自回去罢!”
裴子玉看着恼羞成怒的旬阳帝卿,无奈的说道:“殿下,您的心不够狠啊!”
裴子玉继续说道:“甘露七年,您搬回宫住了两年,那时……你可以同家主和离,也可以牢牢抓住她。”
旬阳帝卿十分不安,裴子玉的话勾起了他最不堪的回忆。
旬阳帝卿站起身,走来走去,全身透露出一股焦躁之感。
裴子玉说道:“甘露十一年,世女在宫中降生,殿下,世女怎么会在宫中出生呢?那时,你就不该再有仁慈之心。”
旬阳帝卿忽然发怒,将桌上的所有东西扫落在地。
月季和璎珞吓得跪趴在地上,身体不住的发着抖,裴子玉这话实在是太大胆了。
旬阳帝卿双眼通红,愤怒的看着裴子玉,说道:“回你的院子里去,抄写十部佛经静静心。”
裴子玉站起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裴子玉走后,旬阳帝卿跌坐在那想了很久,他实在是不明白,裴子玉怎么会有这么多标新立异、大逆不道的想法……
可是旬阳帝卿承认,裴子玉说起这些的时候,他是心动的,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一次,他会选择另一各选项。
这样的人,是会和齐原心甘情愿共度一生的人吗?
旬阳帝卿第一次迟疑了,齐原的人品、家世、根基,在这一刻毫无优势,旬阳帝卿竟然再也想象不到,裴子玉和齐原白头偕老的生活。
旬阳帝卿无声的哭着,韩公公见状,马上说道:“殿下,少君年纪轻,说话也没个轻重,您可不能往心里去。”
旬阳帝卿凄然一笑,“你不如他。”裴子玉敢于问出心声,甚至还敢冒着天下大不违去做,韩公公、齐国公等人却是不敢的……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裴子玉说得对,或许他应该改变了!旬阳帝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他应该仔细思考,他到底想要什么?
看似肆意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笼中鸟。
韩公公苦心说道:“殿下,您是帝卿。”皇家帝卿,就注定了旬阳帝卿的一生不能行差踏错,既然如此,何不日子过得舒心即可。
旬阳帝卿摇了摇头,他是帝卿没错,可是他也是一个人,一个有着自己思想的人!
想通了的旬阳帝卿不再执着于撮合裴子玉和齐原了,他已经没有信心裴子玉会接受齐原了。
儿女自有儿女的福分,他已经努力过了,既然齐原不珍惜裴子玉,未来会有怎样的结果齐原都应该受着。
旬阳帝卿想通之后,不再把自己的重心放在齐原身上,而是学着裴子玉,每天看书、下棋、种花……
明明是与往日别无二致的生活,可是旬阳帝卿第一次感受到了轻松和惬意,原来,他也能过上曾经幻想中的生活。
旬阳帝卿也不再关心齐原离开了这么久,是去了哪里?是做了什么?
每日和裴子玉煮茶种花,玩的不亦乐乎。
旬阳帝卿疑惑的问道:“你确定这样……这株花就能活?”
裴子玉随性的点了点头。
旬阳帝卿不确定的说道:“我觉得……还是换花匠来吧!”
裴子玉一笑,说道:“殿下,您着相了。”
裴子玉说道:“花开花落、生生死死,本就是自然规律。”
旬阳帝卿看着眼前的话,“不照顾的话,它会死的……”
裴子玉摇了摇头,“不会,生长在这自然天地中,由它去活。”
慧能大师关注裴子玉许久了,终于问出了那一句话,“施主,考虑过出家修行吗?”
还不等裴子玉说话,旬阳帝卿怒道:“闭上你的臭嘴,滚出去。”
慧能大师讨了个没脸,被旬阳帝卿请走了。
旬阳帝卿很生气,“这个老秃驴,怪道这么殷勤,原来这里憋着坏呢!”
旬阳帝卿倒是越发孩子心性了,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