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我知你聪慧,有些事也会和你说一说,只是为娘不愿意你知道太多……没什么好处的!”
裴子玉一个内宅夫郎,知道这些除了徒增忧虑,又能有什么用呢!
裴子玉说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当家主君什么也不知道,岂不是太过被动。”
裴母说道:“玉儿,不是所有的当家主君都和家主一条心的。”
裴子玉闻言一震,裴母继续说道:“活在妻主的庇护下即可。”
裴子玉想到了旬阳帝卿,眼神十分悲痛,“若是所托不是良人呢!”
评判一个人是不是良人的标准是什么?
齐国公和旬阳帝卿成婚伊始,恩爱非常,京中无不羡慕者,如今却又是这一番境况!
裴子玉说道:“齐原不是良人……”
“那就和离!”
裴子玉看向裴母,真的有这么简单吗?为什么尊贵如旬阳帝卿,也无法和离?
裴母说道:“不过是多付出一些代价,可是这些代价与你的安危幸福来说,并不是什么!”
裴母看着裴子玉的眼睛,说道:“自古以来‘七出三不去’,世人只看到了‘七出’,却忘记了‘三不去’。”
“既然高尚的品德和‘三不去’都无法保护男子,那么和离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裴子玉眼睛一酸,“我以为会很难。”
裴母温柔的说道:“不难,只要我的小玉儿坚强一点。”
裴子玉点了点头,正欲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周青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家主,王嬷嬷来了,说是太皇太后殿下传召大公子进宫。”
裴母眉头一皱,沉思了一会,说道:“我这就带着大公子去见王嬷嬷。”
“母亲……”
“莫怕,不会有事的。”
来到正堂,之间王嬷嬷不安焦躁的走来走去,裴母笑着迎了上去,“裴某来迟,还望王嬷嬷恕罪。”
王嬷嬷看见裴子玉,满是惊喜,又是拱手,又是笑脸相迎的,“见少君好了,奴才心里也踏实了。”
裴母引着王嬷嬷坐下,王嬷嬷急不可待的说道:“殿下口谕,宣少君进宫。”
裴母说道:“既是太皇太后传召,自无不应之理,小儿也已准备好了,随时可随嬷嬷进宫。”
听到裴母唤裴子玉小儿,王嬷嬷眼里闪过一丝惊诧,看来这裴左丞是真的疼爱长子啊!看来小世女的心愿要落空了!
王嬷嬷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少君走吧!”
裴子玉跟着王嬷嬷离去之后,裴主君走了进来,“妻主……”
裴母说道:“不必担心,旬阳帝卿的死怪不到玉儿身上。”
“可是太皇太后有心牵连的话……”
“那也与玉儿无关……”
裴主君从不怀疑裴母对子女的疼爱和看重,见状,便不再纠结这事。
再次踏入仁寿宫,裴子玉敏锐的发现了有什么不一样。
皇太后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脸庞上尽是疲惫之色。
裴子玉走到皇太后身前,行了跪拜大礼。
皇太后睁开眼,神色复杂的看着裴子玉。
裴子玉不明所以,继续跪在那。
皇太后伸出了手,“不是还有伤在身吗?行大礼做什么!”
裴子玉看着这只手,犹豫了一下,才将手搭了上去,站了起来。
皇太后疲倦的说道:“坐吧!”裴子玉伤了肋骨,虽说养了些时日,但这样的伤哪里好得全,皇太后还以为裴子玉会藉此不来了呢!
裴子玉不敢坐,说道:“臣夫没有照顾好帝卿,还请殿下降罪。”
皇太后右手食指按着自己的额头,“说说你有什么罪。”
裴子玉说道:“没有保护好帝卿,此乃罪一。”
“没有及时发现圈地之事引发的民愤,此乃罪二。”
“没有保住皇家威严,此乃罪三。”
看着坦坦荡荡的裴子玉,皇太后笑出了声,“你还是这样实诚。”
裴子玉说道:“臣夫不敢有虚言。”
皇太后站了起来,说道:“没你什么罪,去看看父后吧!”
来到内殿,满殿都是浓郁的药味,皇太后亲自照顾着太皇太后,又是擦脸,又是净手。
内侍送来了药,皇太后打了一个哈欠,裴子玉心里一动,说道:“殿下,臣夫来吧,您休息一会儿。”
皇太后点了点头,让开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