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吗?”他抱头:“我几乎每天都在吃泡面,有时候甚至连泡面都吃不到,你们知道饿是什么感觉吗?”
他转向纪春野:“无力的感觉好受吗?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想去死?”
纪春野挤出了笑容,声音嘶哑,嗓子很难受,发不出声音:“我觉得…这种感觉不错,睡过去什么都不想。”
“是吗?”“肖俊阳”的刀架的更深:“你撒谎!你骗人!”
“放开人质,缴械投降。”警察又重复了一遍。
看到“肖俊阳”放松警惕,几个人的脚步缓缓向前。
祁歌皱着眉,这个时候什么念头没有,她只想纪春野平平安安的,他平平安安的就好,其他的什么她不祈求。
“肖俊阳”看到离他距离很近的警察后往地上开了一枪。
“别过来!”“肖俊阳”把刀扔了下去,拿枪指着纪春野的太阳穴:“你们再靠近,我现在一枪崩了他。”
纪春野摇了摇头,喉结动了动,头发松散着:“曾经有一个人告诉我,春天的野花,绝处亦能逢生,我和你不一样,我看得到希望。”
“肖俊阳”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他的眼睛红了。
半晌,领头的警察敏锐地往前冲,制服了“肖俊阳”,其他警察也纷纷赶了过来,他被戴上了手铐。
“肖俊阳”无声的痛哭着,也是,这一切结束了,他真的累了。
没有了“肖俊阳”的搀扶,纪春野无力的倒在地上。
祁歌跑了过来,跪在地上,扶住了他。
少年脸上到处是伤,尤其是嘴角,血肉模糊,脖子上还有划痕,头发乱蓬蓬,双手无力的耷拉着,双眸垂涎,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笑出来。
纪春野看着满眼担心他,眼睛含泪,双手发抖的祁歌。
“干什么?”纪春野无力的举起手臂,给她擦了擦眼泪,“不许哭。”
“你知不知道很危险?”祁歌声音哽咽,耸了耸肩。
”我不是没事吗。”
少年睫毛很长,但是眼睛无神,没有生的希望。
没等她回复,纪春野重重的倒在祁歌的肩膀上。
医护人员赶到,纪春野被送到了医院。
医院。
祁歌削着苹果,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纪春野,嘴上埋怨着:“那小子才出院几天,我又来了。”
王鸣晴笑了一下:“人家纪春野难道不是为了你吗?”
祁歌想了想,说得对,没法反驳。
她瞥了床上的人一眼,相比于昨天,他的脸干净了很多,神情放松了不少,额头被包着白布,倒有几分…娇媚。
祁歌其实认不清自己的情感,她的脑海里满是祁航的那句话:你会在某一时刻突然发现自己的喜欢。
她看到纪春野受伤的那一刻,是很着急的。
王鸣晴注意到祁歌的神情,还是想笑她,声音滑稽,没有点样子:“不懂得感恩,真是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祁歌刚要伸手打她,纪春野就发出了模糊的声音,皱紧了眉头,手指动了动,有清醒的意味。
祁歌和王鸣晴纷纷盯着纪春野,纪春野眨了眨眼,头疼,眼前还是很模糊。
再次看清,就看到了扎着高马尾的祁歌以及王鸣晴。
“我在哪?”纪春野摸了摸脑袋,并不清醒。
“医院。”祁歌终于笑了出来,双眼灵动,嘴唇恢复了点气色。
“我为什么会在这?”纪春野皱着眉头,想要起身。
祁歌连忙搀扶着他,怕他乱动,扯了伤口。
纪春野腹部还有点痛,尤其脸上,他根本不敢说话,伤得不轻。
不止纪春野,其实苏默伤的也不轻,腿上全是磕的伤痕。
真正的肖俊阳早就去世了,他盗用了他的身份。
他在隔壁房间,坐在他身边的并不是他的家人,而是警察。
苏默的父母双亡,他刚出生就是孤儿,在福利院长大,养成了闷闷不乐的性格,因为孙天安的无视和再次推辞,苏默产生了报复心理。
而这报复心理自然就撒在了纪春野身上,他几乎快要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纪春野身上,他快要疯了,黑暗吞没了他。
王鸣晴下楼给两人买饭,祁歌一句话都没再和纪春野说。
她趴着睡了一会儿。
此刻,纪春野从明媚的阳光照耀下醒来,脸上还有阵阵疼痛。
“我为什么会在医院?”纪春野打破了平静。
祁歌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还是就像医生所说的那样,纪春野因被击头部,暂时失忆。
“你受伤了,在医院。”祁歌笑了笑。
她似乎不是在和纪春野说话,而是在和陌生人说话,眼前的这个纪春野,她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