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1 / 2)

月色如寂,承徽正睡着,却觉得有微凉的湿润感在着自己的皮肤上徘徊,身子也被迫抖动。自己幽幽醒来,看见的是延福宫群玉殿的床幔,和身上的萧韵瑱,伸手去推他,却被已长大的少年牢牢压住的双手,被迫跟着他的节奏,在欲海里沉浮,只觉得自己的意识都已经顺着萧韵瑱的力道,碎在群玉殿的床榻上了。

恍惚之间,却听到了些许脚步声,零零落落的散在殿门外面,她想转头去看,隔着帐子,看到苏月跑了过来,声音带着惊恐和颤抖,“公主,朝臣们都过来了。”等承徽回过神来,泰半的众臣已冲到了塌前,对着衣衫凌乱的她指指点点。

众人嗡嗡的指责杂糅在一起,承徽恍惚之间能听到一些巨大的斥骂,“姐弟背伦、不知廉耻……”,瞬时脑子里堆满了各种斥骂话语。而萧韵瑱也不知所踪,她无措的愣在那里,只能无助的去捂自己的耳朵,直到一句“这就是先帝挑选的辅政之人”闯入她的耳朵里。接下来,是众臣对于先帝的指责,“识人不明”“养虎为患”“枉为人君”。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承徽喃喃的说着,想要出言反驳的话语湮没在众臣的嘈杂的声音中。

再睁开眼,只看到了苏月焦急的脸,“公主,公主梦魇了吧,别怕,奴婢在这呢,别怕。”

承徽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永安宫,而不是群玉殿,站在她床榻边的是苏月而不是那群大臣。她伸手去摸床榻的另一边,早已冷了下来,想是萧韵瑱已走了许久,缓了缓心神,开口向苏月问到,“什么时辰了?”

“已过卯正,”又压低了声音,“陛下一个半时辰前就已经回了养居殿,殿下放心。”天还没亮,萧韵瑱就带着双喜回了养居殿歇息,苏月也在他走后,收拾好了床榻和换下来的衣衫,才靠着床柱小睡了一会,就被承徽梦中的呓语惊醒。天光已大亮,见她满头的汗水,才叫醒了她。

此刻见承徽安稳躺好了,苏月带走床榻边收拾好的衣物,走出寝殿,吩咐外殿当值的几个婢子放轻手脚,以便让承徽再歇一歇,养养精神。

而躺在床榻上的承徽,仍旧怔怔想着梦里发生的事情。

自从那年的万寿节,曹全成撺掇萧韵瑱在酒里下了安神的药,趁她酒醉无力之时,支开苏月、婉星,扶她到群玉殿,借香炉给她下了十足的催情香之后,萧韵瑱似乎就不把承徽当作皇姐了。夜里,他总是在苏月值夜的晚上,避开人,留着双喜在永安宫内殿值守,自己摸上承徽的床榻,扰得承徽时常在他的动作下惊醒。或许是为着承徽去监牢见裴家二郎的事,昨夜萧韵瑱下手失了轻重,承徽晕过去一次,再醒来时,他仍未结束,连带着承徽梦里不安,陷入梦魇。

梦的另一半,是她试想过无数次的,事情败露之后,群臣攻击唾骂的场景。

其实,承徽明白,这样不能站在光亮处的关系,若不早日斩断,只会让她、让萧韵瑱陷入危险的境地,也会让北齐皇室成为天下人指摘唾骂的存在。而当年力保承徽参与政事,坐上护国辅政公主位置的先帝,也会为后人诟病识人不清,并非明君。这,恰恰是承徽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结果。

让承徽无法接受的是,萧韵瑱的变化。那个小时候孤傲清冷的皇弟,是她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他们的感情没有多好,当年莲妃专宠,又缠绵病榻不愿见人,承徽几乎是先帝一手养大的。先帝对于莲妃满腔的爱意,全都倾注在承徽这个幼女身上,直到莲妃病逝多年,依旧不曾变过。这样的疼爱对于承徽来讲,无疑是好的,她在齐宫金尊玉贵的养大,受大儒教导,受宫人尊敬,连伴读都来自河东柳氏这样的世家大族。即使生母早亡,温厚慈爱的文宗也从未让她有一日感到过孤寂或缺爱。后来太傅看出她于政事上的天赋,开口让她参与国政之时,也是文宗力排众议,让她坐稳了位置的。

承徽还政之后,时常回想那段时间的事情。彼时,文宗已经病倒了,常年来勤勤恳恳的做一个好皇帝的他从来都没有忘记先祖开创基业的艰难,也就努力想让北齐在他手上更好一些。在位几十年的他,唯一做过的,不合朝臣心意的两件事一个是为了莲妃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力排众议空置六宫,后来孝慈太后以死相逼、莲妃抱病相劝,才有了一妃三嫔,有了两个皇子、两个公主。另一件,就是给承徽加护国公主的尊号,让她入乾安宫,参与政事。当年有无数人以为,北齐会有一位皇太姬,将来会有一位女帝。直到萧韵瑱受封太子,入住东宫,前朝才安下心来。

承徽明白,这样多国并立的乱世,成为君主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更不用说是一位女帝了。但文宗依旧给了她最高的位置——辅政公主,还留下了赐婚裴氏的遗诏,保住她的性命和荣耀。

只是,先帝没有想到,他挑选出来的继承人,亲政之后最想做的就是削减世家的实力,打压士族,提拔寒门学子,更不会想到,萧韵瑱会对自己的皇姐生出不一样的情感。想到这里,承徽眼睛有些酸,不知道先帝泉下是否能看到他们苟且偷换的样子,心里又会不会生承徽的气,怪她没有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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