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半弯着腰在认真画着什么,左手扶着纸,右手握着笔。
她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牙齿抵住下唇,好似这样能帮自己出一份力。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眸中放光,嘴角噙着笑,然后把动笔顺着思路画着什么。
嗯……都不是。
看起来生龙活虎,精神好得很。
听到了很大的动静,应梨猜测是秋月让她用晚膳,她没有抬头而是像平时一样推脱:“好了好了,晚点就吃饭。”
秋月跟在丞相大人的后面大气都不敢喘,自然也不敢发声。
李司舟走前去垂眸一看,是一些看不懂的东西,圆圆圈圈,又是棱角分明,稀奇古怪地组合在一起。
眼见一个黑影笼罩自己,秋月好久也没出声,应梨这才察觉不对,抬头一看就是一张脸。
他垂眸看自己,应梨抬眸与他对视,眨了眨:不管多少次看这张脸,还是赏心悦目的。
没有恶意,但是李司舟读不懂她的情绪。
好像是欢喜,却也不像寻常女子那般面对心上人的娇羞,就像是喜欢看一样东西,跟云,雨,山,水一样的喜欢。
李司舟挪开了视线,环视了一圈屋子问道:“来了相府可好?”
她点点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懵懂答了句:“挺好的啊。”,三餐管饭,有吃有喝有的睡,还有侍女跟在她的身边。虽说是个侍妾身份,但是显然李司舟不需要她暖床。
李司舟望向她的眸子沉了沉,好像在透过她要看穿些什么,半响才问:“这是什么?”
应梨见李司舟垂眸看自己画的工具图,没有慌张,只是随意收起甩到一边:“随便画画。”,跟你们文科男没什么好说的。
秋月在门边大气也不敢喘,只觉得两人对话有来有往,就是气氛有些怪异。
李司舟背手,走向窗边,外面野草繁茂,倒是有一处生机景象:“听闻今日你与一个掌柜来往密切,可是太后让你有所行动了?”
应梨蹙眉,她直觉这次跟李司舟说话不会是最后一次,要是每次都来这么一回弯弯道道的,她肯定会疯。
她用理工科的思维简单直接,单刀直入问:“你想知道什么?”
需求是什么,目的是什么,想要我帮你什么?应梨对下属的三连问重现江湖,工作时间快速简单直接,别搞有的没得。
一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对待的李司舟:……
秋月紧张地闭住了眼:她家大小姐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呀!
好像有一丝轻笑,李司舟转身看向应梨,只一霎的时间,桃花眼似乎因眸色深沉而愈发妖艳,可话却是如刀锋利能轻易刺穿人心:“太后派你来做什么?那崔理可是你的同党?”
李司舟向她靠近一步,他比她高上两头,位极人臣的权势在身高和气息的无形压制中,被凸显地格外明显。若是旁人,定是害怕到腿脚开始打颤。
可应梨却依旧面色如常道:“她要做什么没跟我说呀。”,这可是大实话。
此刻未时将尽,阳光温度却正好,均匀地在充盈在空气中,烘烤一缕缕的云,如若浅浅淡淡的棉花糖的香气混杂着被时间浸润青葱绿叶,交融出了黏稠的异香。
余辉从窗外亲吻少女的发鬓,不带一颗珠钗,暖阳自己便是一颗莹润的流光溢彩。
见应梨眸中真切,李司舟是真的拿不准她到底在想什么,只听她继续说:“崔理曾是我的同乡,今天见到了就叙旧了。他还想借你的名声推广茶馆,我劝他想点别的办法。”
“接着他又说想参加半月后的皇家举办的美食宴,你说我能走你的后门吗?”
李司舟望着应梨,她这回倒没有之前的平静了,眸中略有紧张,但也不多。
他收回了目光,冷声道:“既是友人,本相也不能做舞弊一事,先通过民间选拔再议。”
应梨其实也就单纯问问,没想真的走后门的意思。她收好了纸张,觉得肚子瘪瘪有些饿了,看一旁的秋月低着头不知道要准备迈左脚还是右脚出门,让她先去准备晚膳。
顺口一问:“你也要一起吃吗?”
应梨都准备好了接话茬说好的慢走不送,不料却见他点了点头道了声:“麻烦了。”
应梨是真愣住了,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半响才看向秋月:“加多双筷子。”
秋月一喜,连声道好,退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两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