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政府有权出卖它的国家和人民,现在法国遭到入侵,政府要员中只有我坚持抵抗。”戴高乐的话语是平静的,但平静之中是涌动的强大力量。
“一旦现任政府宣布投降,我就代表法国人民执掌战时政权。”
英法是千年的死对头,但或许正因这纠缠不清的分分合合,也让英国和法国的意识体颇为熟稔。他们或许在立场上偶尔你死我活,偶尔亲如兄弟,但抛去国家立场,或许亚瑟·柯克兰和弗朗西斯·波诺弗瓦的关系并没有多么糟糕。
他海峡另一岸的老对手总是幸运的,每当法兰西民族危亡之时,总有赤诚的爱着法国的人民站出来,让这个国家一次又一次涅槃重生。
绿眼睛的英国人看向广播室内身姿挺拔的男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4】
欧罗巴大陆再一次陷于战火。
究竟是谁的错?全世界最聪明的精英坐在一起,将这个世界推向了最愚蠢的深渊。
“祖国,您或许应该休息一会。”
唐宁街十号的首相办公室中,刚坐上这把交椅仅两个月的温斯顿·丘吉尔看着面前一席皇家空军着装的青年人,终于还是透露出了几分犹豫。
“丘吉尔先生,国家意识体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脆弱。”亚瑟·柯克兰压抑地咳嗽几声,随后用手帕随意擦去掌心的血迹。德国空军的轰炸让英国皇家空军失去了上百名优秀的飞行员,炸毁了机场,炸毁了军事基地。
1940年7月10日,德国发动海狮计划,这场绵亘一年,直到1941年6月22日才彻底结束的“不列颠空战”拉开序幕。[11]
“我们损失了很多经验丰富的飞行员,也需要更多的不畏生死的战士。”深蓝色的军装穿在亚瑟的身上,更显得他修长挺拔。他抬起手,正了正头顶的军帽。
“首相先生,我正在履行我的职责。”
“正如您所说,这是大英帝国——这是我们的至暗时刻。”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象征者笑了笑,他抿起嘴角,用那双祖母绿色的眼眸凝视着面前强硬的领导者。
“WE SHALL NEVER SURRENDER.”[12]
不列颠上空的鹰展开了他的翅膀。
只要国家尚存,只要人民齐心,只要台上的政府愿意抵抗到最后一刻。那么每一位国家意识体都会穿上军装,走上战场,与保卫他们的人民站在一起,保卫这脚下这片孕育他们的土地。
凌冽的狂风拍打在战斗机的窗户上,祖母绿色的眼中只剩下麻木与必要的专注。已经有多久没有在这个角度俯瞰伦敦了?——亚瑟·柯克兰早已记不清楚了,但这一次,不列颠不再是一片安宁祥和。
硝烟与火焰,废墟与死亡。
“敌机一批次,方位220,注意观察!”队长机的电台中内传来雷达操作员的引导,亚瑟扭头望去,眼神一动,在意识体的视野中,落单的德军飞机几乎无所遁形。他按下节流阀上的通话键,向附近所有飞机发出了信号。
“四点钟方向,下方。2号机随我去捕猎,其余3个组继续爬升获得更好的观察视野警戒。”
六架飞机快速爬升。落单的德军飞机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并未留意到亚瑟的双机编队已经脱离大部队,正迅速抢占着有利地位。
亚瑟紧握住操纵杆,慢慢往前推,机头缓慢地、平稳地向下,开始俯冲姿态。他的僚机也已经能够在目视距离内看到敌军机身上的铁十字了。
“别急,先生们,我们稳当一点。等我飞到他6点钟方向,我们一起,尽量保险。”
飞行员是培养耗费时间、资源最多的兵种,一位优秀的飞行员需要国家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并不是所有的国家都有空军,甚至不是所有有空军的国家意识体都会开飞机——弗朗西斯就不会,而苏联的那位虽然会开,但他似乎更偏好步兵和坦克兵。
亚瑟·柯克兰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飞行员,没有之一。阿尔弗雷德都得靠边站站。
飞行靴用力踩下左舵的踏板,亚瑟驾驶的战斗机灵巧地向右一转,迅速钻入敌机的视野盲区。随后,经验丰富的英国人将瞄准环套准德军飞机,右手五指轻轻搭在扳机上,同时左手紧紧地搭在节流阀上,以防敌机逃出极限射程。皇家空军装备部行动迅速,战机的迷彩很适合这个季节下的环境。
“别急,稳就是快。开火!”绿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亚瑟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一切发生的太快,只是第一个照面,德国空军的飞机就被打下了一架。
从始至终,英国人没有露出更多表情。
唯有德国战斗机爆炸时的焰火,在那双祖母绿色的眼眸中燃起一簇微弱的火苗。
那是日不落帝国的余晖。
【5】
1940年8月3日,苏联吞并波罗的海三国。
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