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雀的唇如烈火般,带着馥郁和热烈便朝着鬼一袭去。
她未曾料想鬼一的唇竟是刻骨的软,明明看起来冷硬如刀锋般的薄唇,却让她沉迷得浑身都焯烫起来,心脏已是跃动出致死欢愉的频率。
只不过是轻轻的触碰,她脑子已经晕乎乎了,本能让她更加放肆,甚至无意识的轻舔了舔那似有着雪松味道的唇。
她气喘吁吁浑身发软,双臂不由搂得更紧了,小小的一团吊在在男人脖子上,仿佛像是想把自己嵌在他极宽阔又安稳的胸膛里。
她沉溺又迷离的杏眸却不经意的向上,却触到了鬼一极冷极淡的眸子。
他没有任何反应,在如此情况下依旧没有半分反应。
他并未推开她,但他看着她,却仿佛只是一只乱飞的蝴蝶不小心撞在了他的唇上,半分在意也无。
她停下了作乱,空气似是有好一瞬的凝滞。
鬼一薄唇上似乎还留着那股蛮不讲理的焯烫,他垂下冷沉的眸子看着脸色酡红有些怔愣的仰头看他的莲雀,不知为何莫名想到了多年前蹒跚着闯进他书屋的雏鸟,歪着脑袋拿天真的眼睛打量着他,却又在触及他冰寒的目光时倏的一下张开幼嫩的翅膀飞离了。
这等样子,实在是太过软糯,缺乏该有的戾气,她实是不该耽于这些情绪。
他身影在朦胧的月色里凛然又无情,居高临下的开口说道:
“如此沉溺于情绪而让自己毫无防备的暴露在外,若我对你有半分歹意,你现在已经死了。”
一开口便是冷沉的教训,若不是他唇上还带着莲雀方才舔过的水痕平添了几分纷乱的欲色,那一场吻真宛若从来没有发生过。
“那你会杀了我吗?我要真连这也分不清早也就死了千百回了,还轮得到你来杀我?”莲雀实在有些羞恼,尾音却还抖着几分未尽的娇意。
鬼一却依旧冷肃,略显严厉的眸子扫向她:“你我萍水相逢,你又如何确认我不会伤你?”
莲雀紧咬嘴唇,他的话如一盆冷水浇的她浑身发凉。
诚如他所言,他根本不是什么值得信赖的对象,自己把他,抑或是它带在身边一方面是因为的确是喜欢,另一方面,不全都是因为对自己强大实力的自信吗?
可现在情况根本不受控制,又是五行大邪,又是莲鸩…自己却情绪上头将全部都暴露在他面前,如果潭镜邪真的要控制他来对付自己,一杀一个准。
他说的没错,自己就是因为情绪而把罚三司百年的训练抛到不知到哪里去了,后怕迟来的攫住了她的情绪。
等等…她突然回过神来,鬼一会这么直接说出来,说明他好歹对自己是没有敌意的,甚至言语间还在隐隐真的在引导自己,一个幻象,真的会考虑这么多东西吗?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莲雀从他怀里撑起软绵绵的身子,还是纠结着问出了这句话。
“你是一块璞玉,天资勿要浪费。”
莲雀犬齿狠狠磨了磨下唇,这男人当真是很难沟通!她要的是情郎不是师傅啊喂!
……
莲雀昨天实是经历了一些心潮起伏,似乎从遇到莲鸩的幻象开始,便诸事不顺。后来她回到房间,将遇到鬼一后的事情细细整理了一番,总觉得鬼一作为一个幻象,似乎被设定得太浮于云端,总是说一些高深莫测的话引人着恼,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自己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是幻象的想法本身就有些问题呢?
作为罚三司队长级人物,莲雀智商回归时多少还是有些敏锐的。
她自己冷静下来想想,现下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鬼一就是幻象。若是这种可能性,在潭镜邪发布了这么巧合的任务后,他极大的可能是被潭镜邪操控来杀她的,可他目前的言行举止却完全看不出这种迹象,那更可能是降低她的防备心后再下手。
若他不是幻象,便最有可能是赏罚司的人,毕竟能如入无人之境的出入乙西墨的府邸,并一副熟知此地的模样,大概率是某位她的同僚,还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虽然目的不明,但应该不至于太危险。
而最后一种可能性便是,他是一位认识乙西墨但并不隶属赏罚司的、目的不明的修灵师。
不过无论是哪种可能性,继续与他同行都不是明智之举,可她却完全忽略不了内心的不舍,她对这个人的喜爱,好像一种来自灵魂的吸引。
而这个问题还未思考出个结果,更棘手的问题便来了。
“所以,你不接受?”莲雀看着面前那张气焰嚣张的面孔,咬牙切齿道。
“啧,我自然是不接受了。既然你让我们上了船,那就该有始有终是不是?怎么能就这么扔我们在船上自己去逍遥快活?”莲鸩长腿舒展靠在加班的一处桅杆上,毫不相让的说道。
莲雀美目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是去逍遥快活的,你们非要跟着,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