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跃如孤狼一般尖啸一声,整个人滕跃至半空中,眼底全是嗜杀的兴奋:“你们积攒的仇,现在是报的时候了!”
不用再多说,狂暴的能量与悲鸣瞬间喷涌而出,有太多的屈辱和愤怒需要发泄出来了,他们被卖到这地方,以往的身份地位都如过眼云烟,他们便只是奴隶,承受着暗无天日的折磨与羞辱。
毁了这里,这样的记忆便随着漫天的尘土深深掩埋在无人知晓的地底。
毁灭比创造要容易许多,这幢耗费无数心血建造起来的欲望之都便在怒火中急速坍塌了,尖叫、悲鸣与绞杀声一时间震耳欲聋。
可莲雀现下却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她挂心着莲鸩的生死,本想先行离去,可却突然发现,她根本无法走出乌十八楼的范围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试着让彩星和柳宥云离开,他们却来去自由不受任何限制。
“或许,与刚才你收入灵魂境的那个男人有关。”柳宥云有些隐忧的看着莲雀,话却只说了一半。他亲眼看到了那男人引发护楼大阵,如果护楼大阵是这男人设的,没理由会限制他的行动,除非...是有人将他囚禁在这处的。
莲雀皱起眉头,她刚才就觉得有些奇怪,莲鸩引动的那阵法她看着十分陌生,似乎并不像王族内自带的。
“这里交给你们收尾,安置这些被关押的人,将乌十八楼残骸和所有犯下罪行的都一并带回屠邪司。我之后会自行回司。”
“是!”
虽然时跃只说可以让他们毁了这地方但并不可以杀人,但局面混乱,对他们报仇的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大部分犯下罪行的人,都要被带回赏罚司定罪。
可问题是莲雀现在根本没办法离开这里半步!她跟柳宥云交代好一切后便独自去了副楼顶层莲鸩居住的地方。
继续这样不是办法,或许有一个人能知道该怎么做。
她犹豫了下,还是拿出传讯灵珠。
一丝灵魂气息逸散出来,灵珠内红光流转,一闪一闪宛如一颗耀目的红宝石,仿若她跃动的心脏。
莲雀紧盯着那红光,呼吸急促,久违的有些紧张。
突然,那红光止住闪烁,一道慵懒又妩媚的声音带着十足的阴阳,在空气中缓缓响起。
“我们肆意妄为的大小姐什么时候想起我这号人了?我还以为在外头乐不思蜀,早把我们这些旧人忘的一干二净了呢。”
莲雀一抖,压力山大。平时嚣张的气焰此刻也偃旗息鼓,乖顺的像只小猫般叫了声:“莲芜小姑姑......”
“哼。”那边一声冷哼,本是带着冷意,却因为嗓音实在低媚,反倒是更平添几分诱惑,她缓慢又带有压迫感的声音再度响起:“火行灵族三位王族,一个离家出走一个不知所踪,若再没个管事的,全族上下这么多族人怕是要被些恶狼给蚕食干净了。”
莲雀头皮一麻,小姑姑话语间的不满简直快要溢出来了,她所说的离家出走当是指的自己,那...不知所踪的便是哥哥?
哥哥虽然向来随性,可却从没有不顾族内之事过,这两次遇到他的情形实在奇怪,莲雀也顾不上认错直接问道:“小姑姑,我找你本来也是为了哥哥的事情,你是说哥哥不知所踪?可是我...不仅在一个大邪所造的幻境里遇到了他,更是在乱域碰见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话一出,那边突然安静了一瞬,下一刻,莲芜低寒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响起:“你说你碰到莲鸩了?”
“是的,我因一项任务进入乱域,却发现现在的乱域之主便是哥哥,我实在想不通他不好好待在族内为什么会来到这种地方。更奇怪的是,他因我而与土王族的原临斗了一场,可他的实力竟是不足以前的十之一二,后来甚至启动了护楼大阵才勉强打平,可后来我将重伤的哥哥收入灵魂境后,却是似乎受到某种限制再无法走出这楼的范围了。”
那边突然一阵嘈杂,恍惚间听到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不多时,莲芜的声音清晰传来,语气里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就在原处不要离开,我离你并不太远,现在立马循着你的灵魂气息赶来。记住,这件事不要再跟任何人说起,包括你那些个同僚。”
传讯灵珠啪的一下被切断,莲雀握着灵珠皱眉站在原地,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天已渐黑,喧闹都归为平静,原本奢靡恢弘的乌十八楼已在滔天之怒下碎裂成一地残骸,时跃柳宥云他们带着浩浩荡荡一行人先行离开,现在这片废墟内便只有莲雀一人了。
她静静的闭目端坐在一角,久违的开始集中修炼了起来,渐渐凝聚起来的灵力毫无保留地输送到了莲鸩身体里。
不知过去了多久,死寂的环境里突然响起一道清泠泠的声音。
“莲雀。”
这是...白鬼涯的声音!?
沉浸在修炼中的莲雀猛地睁开眼,果然便看到那道在脑海里描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