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过,雪下得更大了些。
少年面色沉冷,想着只是为了解毒,终究没有推开。
容簌衣抱着他,尝到甜头,汲取渐渐变得肆意。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沉冷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好了么。”
她不得不停下来,周身气息还在眷恋地向他贴近,她后撤几步,目光没看他,心虚地咳了一声。
少年查探到自己的毒并未解,面色冷下来:“为何没解?”
容簌衣:“我也只是说了尝试一下,你身上的毒那么厉害,你都没有办法,总不能让我一次成功吧。”
少年眉宇间升起不耐,沉着嗓音,似乎在压抑什么:“那你何时才能解?”
容簌衣:“你别急嘛,目前才尝试了两次,还需要多来几次,才能确定……而且此处并不是配药练药的地方,起码得等我出去。”
少年眼眸冰冷不耐,“这有何难,我现在便带你出去。”
“不可。”容簌衣方才语气还温和,此刻却拒绝的斩钉截铁。
少年冷声轻蔑:“你若是怕衍华追究,我会护你周全。”
但容簌衣此刻却毫不相让,只执意摇了摇头。
不欠衍华,不欠师尊,才能心安理得的离开师门。
少年凝视她几息,若在平时,有人如此忤逆他,如此不识好歹,恐怕早已开不了口了,但是她现在还有点用,他动不得。
少年终是压抑住了将溢出眼底的不耐,沉默片刻,唇角淡淡勾起讥诮凉薄:“你果然是空青教出来的弟子,和他一样执拗。”
容簌衣没再理他,先前一次次试探,见他一次次忍耐,知晓他确实有求于自己,于是愈发不怵他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认定这毒为何只有她才能解,等罚过期至,她还得去趟百草堂,问问原因。
但在此之前,趁他的毒还没解,她便从他身上获取点报酬,比如汲取灵力。
思及此,容簌衣到山洞里打起了坐,运转丹田。
确实有效果。
今天汲取的比昨天多一些,但若是真的想得到提升,还是太少。
她还得琢磨琢磨,如何汲取才能更有效。
往后几日,少年每天都会来,有时白天有时晚上,自从得到他的准许,容簌衣见了他便靠近。
一开始只是牵手,拥抱,少年虽然没有推开,但总是身体僵硬,刻意压抑着被接触的不适。
她琢磨着如何获取灵力才能更有效果,或许跟两个人的心情有关,为了能让他放松些,她抱着他时,便总是找话题。
“合作还有好多天结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总不能一直喂啊喂的叫你吧。”
此时少年靠着石壁,席地而坐,面色冷淡,修长苍白的手指轻轻搭在膝上,没有碰触她。但她却肆意坐在他腿上,抱着他腰。
他深蓝色眼眸幽邃无波,并不看她,而是望着远处下了几日还未停歇的雪。
“时微明。”
这个名字很少有人知道,他也不怕她猜到是谁。
容簌衣听了只是有些惊讶,心想一只妖居然有名有姓,名字还会如此好听。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时这个姓,好像是远古哪个仙境的帝主之姓,你这大妖被关了太久,恐怕不知诸般禁忌,如今天下动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我便喊你微明,可好?”
时微明挑眉,只冷淡应了声。
自从二人达成共识,她接近他汲取灵力便愈发肆意,但还是没忘了关心他,“近日可有不适?”
时微明以为她在担心自己毒发,淡淡答:“并无。”
随着聊天,她感觉到他身体也不自觉放松,没那么僵硬了,只是脸色还一如既往的冰冷。
容簌衣放下心,没有不适就好,凑近他脖颈,闭上眼,开始汲取灵力。
时微明才放松下来的身体再次微微僵硬起来。
此时此刻,她坐在他腿上,额头轻轻贴在他颈间,风轻轻吹起,她柔软的碎发和发丝,轻轻挠动颈间敏感的肌肤,引起一阵酥麻。
千万年来,他从未和任何人做出什么亲密接触,更别说是和女子。
更何况,这个女子,身上有他讨厌的一切特质。
他讨厌修剑的女子,特别是像她这般沉迷练剑的女子,还是第一剑宗大师姐。
他讨厌长得美艳的女子,特别是像她这样美成个祸害的女子。
他皱眉,低眸看着她,想起了千万年前的不愿回想的记忆。
那时父亲总是对母亲态度冷淡,对他格外严厉,也总是不喜看到他,他与母亲受尽屈辱。
母亲最终郁郁而终,父亲却没来看一眼。他不懂,以为父亲冷情。
直到他后来去父亲书房找书,不小心触碰到机关,发现了一个密室,看到父亲满墙挂着同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