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3)

迅疾如风的剑法和盛气凌冽的剑势,令众侍卫的握剑手松了松,面面相觑,不知这女子是何来头,一时不知是进是退。

青衣小厮见其熟悉的剑法,略有惊奇:“衍华的人竟也来了云都。”

但只要修为稍微高一点的人,就能察觉到,红衣女子虽然剑法卓绝,修为却并不高深。

侍卫首领只惊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眼眸中一片冷意:“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我看你们穿着也不像士族之人,不知是哪来的寒门小户,怕是没听说过云都的规矩,如此不把城主府放在眼里,这下你们道歉也晚了!”

“少爷,我看这几人行踪可疑,不如押下去严刑审问。”

花从阙却嘴角翘起,抬手制止,“慢。”

“他们不是寒门小户,是云都贵客。”

众侍卫一惊。

侍卫首领压低声音提醒:“少爷确定不是看花了眼?哪个世家大族、宗门大族会这般磕碜,就带这几号人出门?更何况他们修为也不高,如此不把云都府放在眼里,怎么可能是贵客?最近城中戒严,若是城主知道了恐怕也会责问,少爷可莫要心软!”

花从阙只漫不经心道:“有本少担保,怕什么,你们且先退下。”

“是。”

侍卫走后,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消散。

绛红色长袍松松垮垮罩在花从阙身上,他垂眸看她时,映得眸光潋滟:“女侠方才一出手,当真是天人之姿。”

容簌衣第一次被人直勾勾盯着夸,听得有些不好意思,摇了摇头道,“过奖了,举手之劳。”

容簌衣心想这人是云都城主之子,他们身份悬殊,以后不会有更多交集,正要告辞。

但花从阙眼眸落在二人身上打量片刻,突然开口:“看两位应是初来云都,可有找到歇脚之处?不嫌弃的话,不如来城主府暂住几日。”

容簌衣不打算应下,这趟来云都本就有正事要做,城主府定然规矩繁多,恐怕不利于出行。

“多谢阙少美意,只是我二人有要事在身,还是不多打扰。”

花从阙却好似看穿了她的顾虑,从腰间拿下一块灵玉:“二位不必担心,本少送你一件信物,便可城主府便可来去自由,不会受限。”

他未等容簌衣答应,便强行塞入她手中。

容簌衣皱起眉,那灵玉流光溢彩,显然是稀有的灵物。

“这灵玉太贵重,我二人承受不起,况且只是举手之劳,不必挂在心上。”

花从阙却没接,眼眸带了丝散漫:“不必担心,这灵玉不过是一道比较新奇的玩意儿罢了,算不上什么,云都繁华,比这贵重的稀世珍宝多了去了,若二位事情办妥还有时间,我可带你们好好游玩一下云都,开开眼界。”

时微明凉凉的目光扫过来。

容簌衣并未看时微明,却莫名觉得周身气息有些冷,大抵是云都的风大了些。

微凉的春风中,隐约中听到侍女低低惊呼,“小姐,您没事吧?”

身后点缀着古朴图腾的轿帘突然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掀开,随后是靴子踩在檀木轿板上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和青衣小厮恭敬的声音:“公子。”

一时周遭突然又静了下来,隐隐约约浮现惊叹声。

容簌衣若有所觉的回头。

时下春山好处,空翠烟霏。

那人头佩琳琅发冠熠熠生辉,别具一格的青緺衣袍层层垂落,琼琚点缀青玉,缓缓走来时腰间朱佩宛若流玉作响,晕染出整个人恣意飒然,清和如风。

明明是个神清骨秀的少年模样,却满头银发。

如此相貌,世所罕见,引起众人屏息。

青衣少年在她身前不远处驻足,清澈乌黑的眼眸不经意的落到她身上,但只淡淡一眼,却好似拨雪见山,凝视万年。

春日杏花飘落,他向她微微一笑,似有雾气氤氲开来。

容簌衣微微一愣,脑中出现一刹空白。

谢行简?

按照前世记忆,他这会儿,应当还未离家出走。

此般情景,与她记忆里最初来人间时,与他初遇时的画面重合了。

但又与记忆里有些不一样。

记忆里的谢行简更洒脱纨绔些,也不像如今这般满头银发,气质沉淀收敛。

或许重生一次,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原有的轨迹运转,比如她如今已然离开师门,与过去斩断。

又比如,她这一世,不会与他相识。

脑海中又浮现被桃木剑一剑贯穿胸膛,衣间染血的画面。

容簌衣心中升起微微悲凉,是她不识人。

前世与谢行简初遇时,他还是个离家出走的纨绔少年,与她同病相怜,两人曾经在人间相伴过一些日子。

那时的他是实打实的纨绔公子,除了在玩上钻研,其他一概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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