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海面的时候已近黄昏，暖橘色的夕阳在海水上抹开粼粼波光，退潮后的小岛有些难登，陶载直接把魔王带上了岸。
从没饿过这么久的卫川水都没甩，匆匆跑到小船上去翻面包，以前从没觉得这干巴巴的面包这么好吃。
陶载看得好笑，顺手帮她烘干衣服，连人带船一块拖进水里，开船回陆地。
这个时间的码头早已经没有新鲜海产卖了，此时没有心思逛市场，卫川的秃黄油自然也就泡汤了。
并且还要喝药。
卫川愁眉苦脸地闷光了药汤，晚饭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吃了一大碗面。直到陶载说第二天他去买螃蟹回来做给她吃，才重新高兴起来。
不用他花钱还能跟着加餐，陶载也高兴。
一切修整完毕，终于有空回想白天发生的事情，卫川向他大致解释了几句她在塔里的经历，摸出纸笔将那条人鱼说的唯二两句她听懂了的话写下来。
“现在钥匙已经给你了，我要做的事也完成了。”
“我必须留在这里，至于你，该做什么就去做，即使身在海底，我也会一直注视着你们的。”
红笔圈了一下“钥匙”二字，卫川笔尾抵着下巴：“那人鱼给了我一个小珠子，说这是钥匙，但是……”
“珠子呢？”陶载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珠子。
卫川：“肚子里。她当时是喂给我的。”
“喂、喂？”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呆了呆，瞳孔地震。
卫川在他眼前挥手：“收。快回忆一下你知不知道这钥匙是什么意思。”
陶载还有点恍惚，呆着脸摇头：“我对鬼界相关的事没什么了解，只有临崇和胡穗知道的比较多。”
于是卫川又掏出手机敲敲临崇。
胡穗的联系方式虽然也有，不过他从前段时间开始一直很忙，卫川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就先不打扰了。
临崇很快回复：怎么了。
卫川：你知道关于鬼界钥匙的事吗？
对面随即挂了个视频过来。
他似乎坐在书桌前，身后是魔王宫里没见过的摆设，大概是他自己家里。
“您已经取得钥匙了吗？”
“嗯，是个冰冰的小珠子。”卫川点点头，详细复述一遍今天的情况。
在听到她说那人鱼是怎么喂给她的时候，临崇脸色很明显地僵住。
卫川顿了一下，试图忽略。
但直到又说了好几句话之后，他还是这个表情，她终于忍不住捶了下桌子。
“你，还有你，”魔王转向桌对面的另一个呆脸，“给我做好表情管理，不要走神！”
不就是被亲了一口吗，她自己都没这么大反应，这一个两个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临崇迅速低头认错：“……抱歉，我在听。”
陶载一脸老实，熟练地摆出了听不懂人话的表情。
被迫认真起来的临崇听完了全过程，才开始解答。
“您碰见的是初代人鱼女王，七万四千年前在位的那个。她受到当时的鬼界管理员委托，守护鬼界大门的钥匙，那座白塔——海格之柱就是钥匙的基座。”
卫川疑问：“一座那么高的塔，是一个小珠子的基座？还有海格之柱这些事，你发给我的历史书里没有啊。”
“原生世界及其相关内容受到规则限制，不可进行书面记载，也无法记忆传承，只能代代口述相传。”临崇垂眸解释了一句，“小珠子是那位女王临时凝结出的载体，身为一界之门的钥匙，它并无常规意义上的具体形态，而是一股触发鬼门开关的力量。”
噢，旧址的防护罩也是这个道理。
“陶载无法进入海格之柱，是因为钥匙对于鬼界以外的生物具有强烈排斥性，除了各族君王，人类中大概只有勇者能够靠近。”
“钥匙交付出去之后，基座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说到这句，临崇不着痕迹地又看了一眼小魔王的嘴巴，暗自移开视线。
她嘴唇略薄，是一种比较浅的苋石竹色，看起来，咳，好像很好亲的样子。
“至于您得到钥匙之后能听懂古人鱼语，可能是因为力量的交接使您和她产生了一定的联系……这件事我无法确定原因，此后会另外关注的。”
卫川摆摆手：“对我没有其他影响的话，这件事就不重要。”
临崇笑笑，没接话：“那个勇者和他的同伴会出现在那里，或许是他们也得到了鬼界相关的消息，想要先一步阻止您的行动。”
“您不必疑惑，虽然还未开场，但不管是什么势力，只要得知敌方的相关事宜，己方都会尽量阻拦的，魔界同理。”
打断对手前摇嘛，卫川理解。
但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其实我很想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