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想喝牛奶,纯的,热的。”孙娉竹轻声道。
“好。”
趁着谢景瑜去热纯牛奶的功夫,手机屏保上的数字早已经变成了个位数。
孙娉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随手把手机往床边一丢。
等到谢景瑜回来时,孙娉竹捧着纯牛奶细细的品着。
“你想知道密码吗?”密码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孙娉竹一口牛奶差点喷了出来。
“我、我知道你密码做什么?”孙娉竹的声音越来越虚,脸色又显得从容镇定,“不想知道!”
“哦,我看你试了那么多遍,还以为你想知道呢。”
“……”孙娉竹的脸一阵子青一阵子白,“你早就来了?还不出声?耍我玩呢?”
“怕坏了你的兴致。”谢景瑜笑道。
“……”孙娉竹抱着牛奶,就差把头塞进杯子里。
谢景瑜把手机调到设置里的更改密码,送到孙娉竹面前,嘴角上扬道:“给,你来设置一个。”
“不要,你自己的手机自己设置密码。”孙娉竹含糊道。
“真的不要?”
“不要。”
“好吧。”谢景瑜干脆自己改了密码“0213”
“对了,你妹。”
“?”
“你放你妹鸽子了,不是说今天带她去游乐园?”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参加竞赛吗?”
“今天是她生日,她第一天来我家的时候就跟她说好了,每年都带她去一趟游乐园,倒是忘记了这俩日期撞在一起了。”
“哦,那你快去吧,刚才护士来过了,我现在就能出院。”
“小骗子,轻微脑震荡,一天就能出院?护士都被你哥支出去了,如非必要不能打扰你休息,你能不能告诉我是哪个护士来过了?”
“……”孙娉竹哑口无言。
“我去给她回个电话,你先自己待会儿。”谢景瑜出去后带上了门,孙娉竹放下那半杯牛奶,重新躺在床上心想,好累啊,不想再去想了,随便他吧,爱喜欢谁喜欢谁,跟我无关……
孙娉竹静静的看着窗外,下一秒许多莫名的负面情绪全部涌入她的脑海里。
孙娉竹自嘲道:“啊,真糟糕,还以为能控制住啊。”
严律己昨天接到康南医院的电话时就要推迟会议赶过来了,奈何总部不放人,说药物研制有了新的突破。
“你好,我是严律己,请问昨天那个自虐倾向的病人在哪个病房?”严律己急忙赶到医院前台询问。
护士帮本院的一位新到的病人换病号服时,发现了几年前出现过的情况。
病人的两条胳膊上有许多自虐痕迹,有一部分是极度有规律的,有的部分是杂乱无章的,即使是混在一起,也能清楚的分辨出来,旧伤和新伤都显得十分狰狞。
一个看起来干净清秀的高中生,居然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这种状况极其少见,康南医院也没有这方面的接触,这还是本院,也是C市的第一位“极度抑郁”患者,护士向上级反映时就引起了重视。
“啊,我知道,我就是照顾那个病房里病人的护士!”这个护士高举着手,回应道。
“好,那麻烦你快点带我过去。”
护士看着一身白衣装扮的严律己,又仔细看了他胸前别着的工牌。
严律己,A市总院神经科科长。
“护士小姐?麻烦快点,病人可能出事了。”严律己说道。
“额,好的,严医生,请跟我来。”
4301号病房门口。
“留步,麻烦护士小姐在门口守着,不要放任何人进来,我现在需要和病人沟通,不能被打扰。”说完,严律己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内安静的出奇,这跟严律己想的不一样。
自从出现了极度抑郁这种症状,总院相关部门都在研究该如何治疗。
极度抑郁与一般抑郁症不同,极度抑郁的患者在平常都是跟正常人一样的,他们不会否认自己,不会有“想死”这种念头,但是他们一旦犯病就会一直折磨自己,他们会将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面爆发出来,至今都没有十全十美的治疗方案,只有缓解的抑制药物。
严律己走进病床,床上的人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仔细看就能看出来被子被里面的人带着颤抖。
他掀开被子,眼前的景象,饶是他治疗了那么多患者,也没见到过此情此景。
病号服的袖子已经有了不少血迹,雪白的床单上也落了几滴,患者还是紧紧咬着自己的胳膊不放,对严律己的动作置若罔闻。
“可以了,再咬,你胳膊就得废了,听话,放下。”严律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