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瑞(2 / 3)

今世道艰难,”陈钰微微垂下眸,又抬起眼,语气郑重,“要活下去,可不能经常掉眼泪啊。”

知道她是好意,女子又乖巧地点了点头,陈钰略感欣慰,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门又被敲响了。

陈钰目光一凛,眼中已弥漫着几丝杀意,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她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朝外看去——

却是陆贺。

她微微一愣,收起眼底的寒意,打开了门,挑眉笑道:“怎么了?”

“方才的事,”陆贺看着她顿了一下,忽然压低了声音,“需要臣……属下去处理吗?”

自然是指这位落跑新娘的事情。

听到这话,陈钰却摇了摇头:“不必,盯着我们的眼睛太多,若被人发现那个姑娘和我们有什么牵连,恐怕会为她招致来无谓的灾祸。”

这话其实并不夸张,陆贺稍微思考一番,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也不知他想了些什么,依旧提议道:“那殿下可到属下房间一住,属下守在外面,保护你们二人安全。”

“怎么,”陈钰闻言扬起细眉,倚着门边儿,不知是调侃还是讥讽,“大人这是在自荐枕席吗?”

陆贺身体一顿,声音低了几分:“……臣只是担心殿下安危。”

耳尖却在发红。

陈钰瞥见他皮肤上的那晕红,心里隐隐有些痒,但一想起四年前的事,心里便蓦然一痛,到底也没做什么,只道:“这么做太过明显,那姑娘身材也瘦小,我与她睡一床,没关系。”

但回去之前,顺着心中的痒意,她还是又撩下一句:“等我们此行回去,大人再自荐枕席也不迟。”

说完便潇洒转身,徒留陆贺在身后僵硬许久,直到门合上不知几时,才慢慢蜷缩起了手指。

翌日一大早,那姑娘就动身向陈钰告别了。

陈钰当时正睡得迷糊,不甚清醒地跟她招了招手,便由她走了。

直至辰时中,陈钰才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爬起来了。

她可始终没忘了,得继续赶路。

途中收到来信,字字句句皆在说瘟疫更加严重。

陈钰不由将手上的信纸捏紧了几分,几秒后才缓缓松开,把它叠好塞进袖子里,便准备不再中途停留了。

这么紧赶慢赶几天,他们终于到了鄢州。

他们先是去往地方长官的府里,准备了解一番情况再做打算,没想到真到了那地方,不仅鄢陵太守不在,待卫、待女、家仆,竟然一个人都未曾看见。

这就奇了怪了。

太守不在自己府里好好坐着,会跑到何处去呢?

陈钰本想问问这四周的百姓,然而转头一看,便见家家户户接门窗紧闭,漏不得一点缝隙。

几人一直等到夕阳落山,才终于看到一位扛着货架的货郎。陈钰拦住来人,问道:“你可知你们太守去了哪里?为何府中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货郎本来不愿停留,听到他们提自家太守,才停了下来,答道:“你问我们太守啊,他啊,正在难民区发粥呢。”

大概以为他们是朝廷上面派下来监察的人,货郎说罢又连连补充道:“不仅是太守他自己呢,为了控制瘟疫,保护灾民,太守把全府人都带去了,家里什么大件小件都卖了,是难得的好清官呢。”

没人告诉过货郎皇帝会来,所以此话有大半估计皆为真事。

陈钰谢过货郎,按照他指的方向,与陆贺一同往鄢陵难民区去。

等他们到时,发粥工作似乎已经接近尾声。

大多数难民都蹲在街角,手上已经捧上了一碗热腾腾的粥。

陈钰在四周环顾几圈,才勉强凭借太守的玉牌认出了那位正在粥棚下擦汗的地方长官。

实在不怪她眼拙,这位太守随便往旁边的小矮凳上一坐,拎着衣领扇风,一点架子没有不说;甚至随便穿了一身不知多少年的陈旧布衣,还被那熬粥的炭火熏得灰头土脸的,五官都有些看不清晰了。

地方长官都能混成这样,更妄论普通百姓?

陈钰不自觉蹙了蹙眉,可她当时分明从国库中拨了那么多银两,怎么也不至于——

压过心中的几分怒意,她在心中又为那些人记了一笔。

四周的难民皆好奇地望向他们的方向,陈钰面色不变,直接朝太守走了过去,弯下腰问道:“敢问可是鄢陵太守?”

闻言,矮凳上的男人抬起头,看向了她:“正是。”

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他又补充道:“在下鄢陵太守,迟瑞。”

似乎想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人在这种时候来找他,他迟疑了几秒,方才继续道,“二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此处或有不便,”陈钰从腰间抽出一个金玉牌,递到太守眼前,“大人可愿借一步说话?”

太守一见那牌上龙纹眼神便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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