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分(1 / 2)

其余之事交由迟瑞处理,陈钰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那道鞭痕着实碍眼。

她那双凤眸阴沉了几分,浑身的戾气几乎就要压不往,只能垂下眼帘,掩去了其中所有不明的情绪。

不大的厢房里,陈钰点了两盏宫灯,转过身来,平静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陆贺,把衣服脱了。”

陆贺微微一怔,莫名觉得有些难堪,喉头也跟着动了动,依然说不出直白拒绝的话,又怕陈钰手上染上污脏,只能尽力解释道:“上药之事属下自己来便好,怎么能让殿下的手沾上那般污秽——”

陈钰对此置若罔闻,侧过身在铜盆中细细把手洗净了,半垂着眸,声色依旧平和:“要我亲自来吗?”

男人僵在原地,半晌才闭眼称是。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陆贺身上只剩下了一条绵白的中裤,裤角落及脚腕,走动间,时不时露出半个好看的踝骨。

陈钰这才瞥了他一眼,下巴点了点身旁的位置,让他盘腿坐下。

两盏灯似乎依旧不够明亮,陈钰偏过去又弄亮了一盏,这才看得清晰了起来。

万事俱备,陈钰却并未直接给他上药。

她停在那里,用细长的手指,缓慢摹着那道横贯大半个背部的鞭伤。

陆贺既是将领,又刚从边关回京受过的伤自然不计其数,背部的伤疤新新旧旧,总没有好全,看上去有些可怖难言。

而现在,在这层层叠叠的旧伤痕上,又添了一道崭新的伤口。

陈钰却不觉得丑陋。

她是从帝王身边走出来的孩子,鲜血是她的养分。不轻不重的血腥味,总是能激起她植根于骨子里兴奋与躁动。

她一手握着瓷青的药瓶,一手却在伤口处用力按下去,听得一声闷哼,才松了手,捻了捻指间的血迹。

轻微的刺痛对陆贺来说并不算什么,比起这种不痛不痒,他只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灼热又极富侵略性的目光,几乎要把他洞穿。

他颇有些坐立难安,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生生受着。

在他身后,陈钰半垂下眸,近乎淡漠地想,要是这道鞭痕,是她留下来的就好了——

展露在众人眼前的心疼是假的,难得一见的温柔也是手段,她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鲜血总会勾引她引以为傲的理智,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她才会盯着陆贺的背影,流露出一点头狼似的占有欲。

那双淡漠冰冷的眼晴,往深处探去,是贪婪,占有,还有几不可察的痴迷。

身体里的毒素更是嫉妒的催生剂,她嫉妒所有在他身上、心里留下痕迹的人。

陆贺,是她的领地。

然而下一秒,看见陆贺隐忍的神情,陈钰还是压下了眼里疯狂的念头,重新变得冷静又克制起来。

这是他替自己扛下的伤。

她这样告诉自己。

不再管这些念头,她先用沉淀过的清水把几处血污冲洗了一下,露出并不整齐的伤口,才用手指沾了药膏,一点一点涂了上去。

等药膏吸收得差不多,再把药粉撒上,用纱布一圈圈包上了。

等做完这一切,她伸出手,从背后轻轻掐住了陆贺的脖子,看见他的下巴被迫上抬了几分,才贴近他耳边笑道:“屈辱吗?”

男人的呼吸随着她手指的摩挲和收缩渐渐加重,胸膛剧烈起伏起来,陈钰不管不顾,直至眼见陆统领快要受不住了,便陡然一松,终止了这次的小惩大戒:“……屈辱就别再为我受伤了。”

她从坐塌上站起身,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衫,递到了他面前:“伤口很深,需要经常换药,以后还是来我房中,我来帮你。”

帝王亲自为其换药,照理说,这已经是很大的殊荣,然而陆贺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神,乍一听到这话,眼神却渐渐黯了下去。

陈钰把他的神情看在眼里,面上神色依旧冷淡,刚压下去的欲念却又有了重蹈覆辙的趋势。

她摩挲着腰间的鞶革玉带,眯了眯眼,唇边泄出点笑意:“不愿意?”

陆贺嘴唇微动,似乎仍想说些什么,陈钰却已经没有那份听他辨解的耐心了。

“陆统领,”她微俯下身,一手撑在桌几上,似笑非笑,已经隐隐有了逼视之意,“除了我,你还想让谁看到你半裸的样子?”

当此之时,一轮轮渐渐变大的冷风也终于吹灭了前面的两盏灯。

室内的光线霎时间暧昧下来,让人仿佛又在这一刹那,回到了某个月色氤氲、烛火摇曳的夜晚。

“那个晚上,你还没忘记吧?”

一身素衣的新帝直起身,一边嫌厌着自己的卑劣,一边缓缓陈述着强迫性的事实,“在书院的时候,我们在月下接吻,在我的房间里,我一件一件扒光了你的衣服,把你压在身下……没忘吧?”

陆贺瞳孔猛然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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