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将仙府之事打探仔细,明明有法力,却不愿让师兄和晚晴发现,为什么?”
“眠鸢,他们信你,是因为他们心怀纯善,但你真的以为北斗仙府会纵容妖域之人……”
倏忽,一件冰凉之物被塞入手中,江辞之的声音戛然止住。
雨幕蓦然被挡去,他眼眸漆黑,略带惊讶的低头看向手中的伞,一抬头,却看到眠鸢在淋雨。
少女被冷起一身鸡皮疙瘩,紧抱着双臂斜眼睨他:“大半夜的,不过看你可怜给你送把伞而已,啰啰嗦嗦说这么多。”
最后一个字落下,她故意没管江辞之的反应,头也不回的转身跑走了。
“你……”江辞之盯着她一路远去的背影,突然语塞。
少女脚步轻快,一头松萝般的乌发已经在奔跑中被雨水尽数淋湿,化成一片织锦紧紧贴合在她的背上,令她整个人看上去伶仃而消瘦,如同风中飘摇的花叶。
一些有意忽略的记忆骤然翻涌在他脑海。
他曾在下界见到过她两次。
第一次,是妖尊妖后带着她在下界过生辰。
一整条熙熙攘攘的街上,她是穿的最艳烈,笑的最开怀的那一个,当她指着什么东西同眠绝道说话时,眠绝道便会替她将想要的物件买下,她伸手接过物件,笑着对眠绝道说:“鸢鸢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随时得到,这人世间可真无趣。”
第二次,是在漫天飘雪的上清山山顶。
她为沈弦挡去近乎致命的一击,骨灰洒落,她浑身是血的朝着那迸裂的罐子爬去,用冻作紫红的双手挖土掩之,她匍匐在地上一心一意的挖,直挖到鲜血淋漓也未曾停止。
那时她的背影,似乎要比今夜还要消瘦一些。
—
淅淅沥沥的雨终于在黎明时分停下了。
落叶纷飞,正是秋意浓。
眠鸢打开房间的门,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抬手抚了抚眼下泛起的青黑,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一晚上都几乎没怎么睡,精神果然不济。
幸好她在黎明到来之前就将鼾声不停的祝景和游游给赶了回去,不然这会可能连起床都困难。
眠鸢踏出门口,一侧头,看见自己的冰棱伞正斜斜靠在墙边,伞尖的雨水流出,将墙边的地面都洇成了一片深色。
眠鸢转头,借着日光眯眼去瞧远处最大的那一棵树,发现江辞之不知何时已不见了。
但眠鸢知道,他一定就在这附近。
眠鸢将目光从树上挪开,弯腰拎起冰棱伞,转身在廊檐下缓步走着,没走几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扑通声响。
她顿了顿脚步,却并未回头去看,只是眼睛稍稍往后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堂堂斩虚道君,面对捆心印,不还是只能乖乖做个檐上君子?
唔,不对,谬赞了。
他甚至不是个君子,他是个……狗东西。
江辞之自檐上跳下后就没说过话,只是淡着脸一声不响的跟在眠鸢身后。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一前一后走着,直到眠鸢走到走廊转弯处时,才有人打破了平静。
“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一个满面正气的方脸青年从走廊另一头奔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在江辞之身边停下,“我去你房间也没看到你,今早可让我一顿好找。”
一夜淋雨,江辞之脸上却毫无疲惫之色,眼神也分外沉静,“龙岩,这么着急从降南村回来,是有何事发生?”
龙岩平了平气息,面露沉重道:“昨夜又有人闯入古战场翻找什么东西,看身形应当是先前来盗书那两个人中的一个。此人法力深厚,我与儒释两门派来的镇守弟子同他战了大半夜,竟还是让他给逃脱了去。”
“不过,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在他被打伤的时候,我从他身上拿到了这个。”
龙岩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扁石递给江辞之。
江辞之接过,将扁石举在眼前,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令他微微皱起眉头。
龙岩挠头道:“此物表面是玉石,内里却裹着一层黑铁,我实在没见过这样的物件,只好连夜赶回来寻你。”
不好,这形容……
眠鸢心头忽地一窒,骤然转身往江辞之手里定睛一看——果然是被眠允抢走的青冥渊入口钥石!
难道从古战场偷典籍的人是眠允?
眠绝道要求他们颠覆正道,这就是他思考再三后的动作?
他究竟想干什么……
江辞之不知眠鸢心中激荡,仍然认真的看着手中的玉石,手一动,玉石翻转,在看见一道利剑标记时,他的瞳孔骤然一缩:“义父……?”
眠鸢听见他道义父,霎时浑身发冷,手中洇出涔涔冷汗。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思量他的义父为何会与青冥渊钥石有关,就想起了昨夜系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