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如今却成了世间最叫她安心的存在,薄锦韵斟酌一二后还是决定尝试留下它,便使了个心眼抬头对着余时说道:“这把剑是小舅舅送的及笄礼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只是个绣花玩意儿,还请余时哥……余大人网开一面容我带着一同上路。”
余时内心有千万思绪纷纷然然,他想说自己并非不肯容着她私带东西上路而是怕她后面可能一时接受不住用这把剑寻短见,又想许诺若是不能替老师平凡罪名,定会在此事风波过后娶她回京,保证让她重新过上如今的日子,阿不,比如今更好的日子。可他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就如彼时年少,他的一腔温情积在胸腔,却无意听到她同婢女一脸神往的交谈听闻太子在西北逼退了三万大军天下女主到底是谁有幸能嫁于他为妻?而后在婢女当然是娶胎中就定下的仙子的打趣声中感觉耳鸣目眩。
他素是浸了水气的烛火,点不燃。
一声叹息后最终只是转身挥手示意薄锦韵跟上。
薄锦韵紧跟着余时的脚步前行,路上余时为了安抚她絮絮叨叨的交代着府中其余人的去处,府中的家仆会先拘着,查明家底清白的不日就会放了,这块是他相识的同僚负责定不会多加为难。府中四位姨娘到底没记到族谱上,不用跟着到西南,会安排人安顿好,但祖母和她是无可奈何的自己会全力护送三人到西南的。
见薄锦韵偷偷抹泪,余时脑中搜刮半天,半晌干巴巴的安慰道:“此去的烆州平阳县虽低处但民风淳朴,又许多文豪在此颐养天年,故而常有外县学子到此处游学,锦韵你且当是求学,才识定能有所精进。”
薄锦韵面上应好,内里却叫苦不迭,此去西南就算还能回京与太子妃之位也是彻底无缘了,倒还得去那还端着自己的才女架子每日研学不成?实在是折煞她也!
一路跟着到了马车上,薄锦韵向余时求得,上前两步走到了前头的马车前。
车内的薄勤撩开车帘探出头来,父女二人四目相对,一时失言。
薄锦韵知晓父亲不会真做出那些事,可如今木已成舟,相顾无言,唯有叹息。
良久,薄勤声音颤抖地说道:“锦韵是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祖母……”他撩着车帘的左手微微颤抖,而后在老泪将流的时候,匆忙松手生怕叫女儿看到一眼。
薄锦韵站定在原处,伫立许久后,抱着怀中的银剑默默地走到前头的马车,宽慰了祖母两句后回到自己的马车上方才卸下外壳无声落泪。
马车缓缓前行,远远地,薄锦韵却听到了一声声熟悉的声音在喊着“小姐”“小姐”,而后随着马车的起速被碾碎在扬起的尘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