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且不论他这大逆不道的发言,往日这下仆见自己时都得跪着,如今竟端端正正的站着,倒是让薄锦韵得仰着头才能和他平视说话。

左右这人买回来本就是给自己泄怒用的,就算如今落魄了那买他的千两银子也是真金白银的活计,薄锦韵当即反手扇了司悯一掌。

司悯挨了这一下倒也不恼,抓住薄锦韵的手腕,又重复道:“我要同小姐去烆州。”

“去什么去!”薄锦韵被他这副模样无端的心悸,语气不自觉地放缓,恼怒地问道:“薄父的下人不是被皇城司都看管起来了吗?你是如何来此的?”

“我放心不下小姐就逃走追过来了。”

什么放心不放心去不去烆州的,来来回回就知道这两句话!

薄锦韵挣开他,反手又照着他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巴掌:“当真是贱骨头!怎么没人打还叫你不舒坦了?”

争执之间,房外传来薄勤焦急的呼声:“阿锦快来啊,你祖母不行了。”

不行了?怎么就不行了?分明刚到驿站时还是一派生龙活虎的模样!

薄锦韵用眼神警告司悯好好待在房中后,当即合上门往祖母房中跑去。

薄锦韵到时祖母床边坐着的驿馆医师将祖母的右手放回被中,对着薄勤摇摇头。

“照你所说的老夫人晚间兴许是回光返照了,她的身底本就差,这一路又舟车劳顿的,老人家就是这样的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往日看着没问题一个刺激就药石罔治了。”

薄锦韵往前挪了两步,而后一个颠簸扑在床边,她很想再听祖母再说句话,但只看见往日再熟悉的一张脸现在双目紧闭,嘴唇翕合却连吐出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那些漫长岁月留下的痕迹在阵阵紧绷的颤抖后趋于一种可怕的平缓。

薄锦韵感受到自己的双手恐惧得在颤抖。

此前她从未感受过生命的流逝。

母亲在自己幼时旧病复发听从医嘱独自回了东南的故乡静养,而后在故乡因病去世。死讯传来的时候,一个人的逝去只是一张纸上轻飘飘的几行字。如若投入溪中的小石块,弹跳几轮后荡起丝丝涟漪后沉下,最后连那些波纹都消散无形。

父亲阵阵隐忍的哭声唤回了薄锦韵的神,她张张嘴又合上,如今的局面竟是一句聊以告慰的话都说不出。

驿站掌柜主动叫来薄锦韵商量祖母的身后事,他安慰两句后说道:“驿馆附近村中有做法事的,虽在异土,但老人家仍须得入土为安此事且全权交给小的来办,你们父女今夜且好生修养,明日还得上路。节哀……殊知往后没有机会再风光迁回。”

薄锦韵心知驿站中若有人死在房中,对老板来说是极为晦气的事情,却不料还能得掌柜如此关照。

“多谢掌柜关照,此等恩情没齿难忘。”

掌柜连忙截住了薄锦韵欲要行礼的手,补充道:“小事小事,余大人走时特意叮嘱小得了,其他琐事还请尽管吩咐。”

如此薄锦韵心中有数了,将想买两件掌柜女儿衣服托出。

掌柜果不其然一口应下,薄锦韵又进房中看了祖母一眼后,将悲恸不已的父亲带出将明日安葬祖母的事情说出。

“可恨我薄勤七尺男儿,竟叫老母葬身异处!”

薄锦韵默然,软声安抚了父亲几句,说道:“父亲既是被冤枉的,安知他日不能卷土重来。届时……”

话未说完,薄锦韵就收声了。

父亲听了这话表情竟愈加悲恸。

她心下黯然,父亲这副模样,要么他非被冤枉,要么背后谋划此事的人势力难以撼动。

哎……

如若说掌柜说那话宽慰她时她还尚存一丝侥幸,如今便就一丝念想也无了。

薄锦韵扶起瘫软在地上的父亲,绞尽脑汁搜刮话术后,只能干巴巴地将余时彼时宽慰自己的话复述道:“便就去烆州吧。烆州那出过许多大儒,父亲往后也能潜心修学。今日且先去休息,明日下葬祖母后还得上路。”

宽慰完父亲后,薄锦韵才想起自己房中好像还有一人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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