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贺书生之后的人呢?他们不需要第二个或者的贺书生了。”
“最开始我确实是为了给自己找个营生才想上城西群山,可如今因着这极可能是人为炮制的虎患致使平民百姓有病难医致使于亲人生离死别,官府难道不该出面吗?”
南郊的人烟稀少,此刻万籁俱寂唯有薄锦韵情绪激昂的话语在周鹤游耳畔回响。许多话已经到了嘴边又叫他咽了下去,他想说这幕后之人铁定是和官府也有所勾结,又想笑她想法天真那等敢以身犯险为民铲除奸邪的青天大人怕是只有话本里才有。
可最终他折服在她无畏的、天真的向往中,坚定地附和道:“好,我们报官。”
晨光熹微之时,车夫小周一路平稳地将薄大小姐护送到了薄家侧门,薄锦韵感受到马车的动静,也从睡梦中醒来。
周鹤游驭车很稳,一路上薄锦韵睡得极香甜醒来后除了感觉身体因着某个禽兽的毫无节制还残余了些酸痛的感觉,精神上确实万分清明。倒是周鹤游,先是出了力,又驱车一路,此时必然……
薄锦韵看着周鹤游神采奕奕丝毫不见疲态的面容时整个人无语凝噎,严重怀疑自己不会是找了个狐狸精来吸自己精气来了吧?
探查郑猎户消息的人与薄锦韵约在茶肆相见,离约定时间还早,周鹤游便照着薄锦韵的指使驾着马车归还,薄锦韵则趁机回房换回她外出走动时的那身经典装束。二人在侧门重聚,并肩向茶肆走去。
茶肆的包间内,前来的线人将这几日查到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那郑猎户的父亲根本没有死,本来这人自搬离城西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他们发现曾与郑猎户两情相悦的同村女子上月风风光光地嫁去了隔壁的浒州,二人觉得此事有疑,一个村落女子怎么会接触到远在浒州的男子,顺藤摸瓜追过去发现果然是郑猎户,不过如今他看上去衣食无忧生活富足,同夫人住在了一个大宅子中。
“而更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郑猎户的父亲竟然还活着。”
那个传说葬身虎口,连尸骨都没留下只立了衣冠冢的郑猎户的父亲此刻正在浒州同改名换姓儿子享起了清福。为了防止有人通风报信,两个线人索性一人暂时住在浒州郑猎户家附近监视,一人回来跟薄锦韵复命。
得到了可靠的情报,薄锦韵大方地多付了线人额外的报酬并承诺盯好淮州的郑猎户还会给其他报酬。
薄锦韵的指尖在桌上轻叩,若有所思。周鹤游很贴心的为她倒了一杯蜂蜜梅子水,主动提议道:“此事我觉得你可以通过薄先生再上报官府。”
“他如今就是个八品的主簿,若是在从前小手一挥便可以把这事查个底朝天。”薄锦韵泄气地趴在桌上。
越深入接触此事她愈发感觉这事不简单,能有这种手笔帮着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在异地换个新生份过舒服日子的再次也和官府有些关系才能这般顺利的改头换面。
“官署中并非人人都是青天老爷,可也未必人人都是那帮着鱼肉乡民的孽物。你的父亲为官多载,识人方面必定有几分本事,兴许他就能为你引荐到合适的人处理此事。”这个合适的人无需多言。
薄锦韵点了点头,又猛灌了一杯蜂蜜梅子水,拍板道:“走,我们最后去看看那贺书生,确认最后一件事。”
贺书生自那夜之后便成日心神不宁,一闭眼就眼前就会出现那黑夜中的丛林中半掩半现的虎纹,和被它追逐时全身发软不能自已的无力感。母亲的瘴气病迟迟未能得治,身体每况愈下,连咳嗽声都一声弱过一声。如此折磨之下他在学堂都无法静心读书,最后被先生委婉地请回家。
呆在家中后,母亲生命的流逝就变得让人无法忽视。他无法舍弃母亲,父亲早逝全赖母亲一人将他拉扯长大,以至于生出了顶着虎患冒险上城西山上的采药的勇气,可惜这点勇气在他被猛虎追赶后便泄得一干二净。
薄锦韵在去曾远远看过贺书生一眼,彼时的他就已是精神恍惚,谁料几日不见这人看起来竟看起来已是一副魂飞魄散的模样了把薄锦韵吓了一大跳。
“二位公子寻贺某所为何事?”
“可否借一步说话?”
贺书生的视线在薄锦韵和周鹤游间游离,看到其中一位公子戴着帷帽遮住了脸下意识地有些害怕,但转念一想自己如今也没什么好被人惦记的便推开门让二人进来了。
一进门浓烈的药味和虚弱的咳嗽声便叫人无法忽视,薄锦韵心下一紧,右手无意识地拉紧了袖口。
薄锦韵开门见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说道:“贺公子,我明人不说暗话,这是用临渊草炼的治瘴气的药丸,你应该也知道临渊草有独特的刺鼻的味道,你大可打开先验验货。”
贺书生身形一顿,下一秒疯了一样地扑过去抢来药瓶,周鹤游立刻将薄锦韵护在身后,眉眼间带着怒色地瞪了贺书生一眼。
入鼻微呛,至喉间便泛起一股辛辣的余味,不会有错这便是临渊草的味道!贺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