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风大,黄埃散漫风萧索,她习惯了温暖潮湿的地方,如今骤然过来难免不适应,轻轻咳了几声。
沈墨伸出手,将她身上的披风揽好:“风大,殿下注意一下身体。”
她看着沈墨被月光柔和了的侧脸,鬼使神差的想去摸摸:“沈墨墨。”
“嗯?”
沈墨一侧头,与她的指尖相擦而过,带起了一片温热。他看着白桃夭别扭的转头的样子,轻轻勾了勾唇角:“殿下这是做什么?”
“少管我,把眼睛闭上。”
“哦。”沈墨乖乖的把眼睛闭上。
白桃夭看着沈墨阖着眸子的样子,试探着去摸沈墨的头……
“桃夭。”
她转头看见她二哥皮笑肉不笑的走过来,沈墨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白尘出言道:“二皇子这么晚了还在啊。”
“你不是去休息了吗?”白尘把话题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我准备休息啦。”白桃夭信口忽悠过去,“沈墨一向是给我守夜的,我当然还是得来找他啦。”
白尘看向一旁的云昭,淡淡的问:“前两日我似乎曾收到你的家书,在我营帐中,你不妨和小殿下一起去找找。”
白桃夭皱眉:“他哪有……”
云昭拉住她,对白尘笑道:“难怪多日没有收到家书,原来是在二皇子那里,走吧殿下,陪我去寻一寻。”
白桃夭几乎是被他强行拽走的:“欸,你有什么家书是我不知道的啊!”
“走吧殿下,万一有呢。”
沈墨将在手的横笛放在一旁,理了理衣服站起身来,丝毫不弱的对上白尘的眼睛。少年的狂妄与不羁全都藏在眼神里,偏生又生了一副好相貌。
“你都支走云昭和殿下了,想做什么?”沈墨有些狂妄的讥讽道,“支走他们的话术用的可真低劣。”
“低不低劣,看的是最后的棋局谁能胜谁半子,而不是一时嘴上的功夫。”白尘反唇相讥,“本王今日来找你,是为了一盘棋。”
“哦?”
沈墨执白,白尘执黑,沈墨淡淡的看了一眼这盘棋,心中大抵明白了七八分,于是在白尘摆好棋局时,将白子放回盒中。
“一局黑棋必胜的棋局,你找我玩什么?”沈墨看着棋局冷笑了一下,“总不会你还有这个闲情雅致来找我寻开心吧。”
“你看好了?这一局一定是黑棋胜吗?”白尘有些焦躁的用棋子敲着桌子,他总觉得这盘棋那里有些不对劲,但是有琢磨不出来。
“你觉得我想输给你?还是你需要我哄哄让让?”
“沈墨,你说话真难听。”
“是吗,谢谢。”
在沈墨起身出去的时候,白尘在他身后道:“你知道吗,除了白桃夭,还有一个人,在为你奔走。”
沈墨纵使身上有伤,腰也是笔直的:“我不需要知道。”
“为什么?”白尘抿了一口茶,“同样是为了你付出的人,你就连她的名字都不想听听吗?”
“有小殿下就够了,我不需要再听别人的名字。”
“我以为是个多么有情有义的人呢,原来这是这般薄情寡义的。”白尘暗暗嘲讽他。
“她愿意怎么做是她的事,我没有接受过她任何一点恩惠,我现在,只是小殿下的人,也只会是小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