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看着自己作对了多年的妹妹,又看了看沈墨,低着头别过去脸。
三驸马轻轻拉了拉三公主的衣袖,声音温柔:“公主,我没事,我们去吧。”
三公主的目光落到驸马爷身上时,顿了顿。终于她抬起头,对白桃夭说:“我知道沈墨身上有治伤口的药,能不能……给我们一颗。”
白桃夭和沈墨对了对目光,她站起身来,走到沈墨身后,牵住他的手:“别怪本宫多疑,毕竟这鬼地方本宫信不得别人。你要这药做什么?现在这药可没地方补去,拿一颗少一颗。”
“他受了伤,”三公主似乎有些急了,“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弄得,一时半会儿要是能找到别人,我也不会来找你!”
沈墨微微抬手,将她护在身后:“三殿下与驸马爷不如将身上带的武器都扔到地上。”
三驸马一瘸一拐的握住三公主的手:“若是千岁与小殿下不能相助,也不必如此为难我们。公主,我们走吧。”
每个皇子公主的剑上都用皇家的瀚水印落了自己的名字,这个印记落地便失,算是一种皇家尊严的象征。有时在这种竞争中,抹去那个印记,远比杀了他们更加耻辱,所以有的人宁可将剑抹了自己的脖子,用血浸透瀚水印,也不肯落在地上失了。
而且,这把剑还有一种象征,那就是在竞争中,这把剑若出了山界,便似人出了山界,是要被取消争夺皇位的资格的
白桃夭握住沈墨的手,眼里分明透着不必的言语,沈墨却反握住她的手,示意她自己自有安排。
三公主被驸马也拉着走了一段路,猛地回身冲到他们原先站的位置,将剑从自己的衣服上摘下,掷到地上。沈墨眼疾手快,一把将它握住,顺手将药扔给了三公主:“拿去吧,就当换了。”
沈墨手握三公主的剑,随时有机会反制她,也不怕她翻出什么花来。
三公主握住那粒药丸,轻声道了句谢,回头向三驸马跑去……
夜里,山上竟飘起了雪,星星点点的,像从天空中零星飘下的花瓣。
沈墨将披风披到她的肩上,拂去她发间的白雪。她看着从天空跃下的白雪,喃喃道:“你那年,背着我出去打仗,好像也下雪了。”
沈墨侧头,对上白桃夭的眼睛:“好像是下了,很大。”
“嗯,很大,”白桃夭呼出的热气轻易融化了落在她手心的雪花,“大到了我第一次觉得很无助,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样去帮你了,你已经似乎不那么需要我了,你有很多事瞒着我。当时是,现在也是。”
沈墨不敢去触碰她的温度:“嗯,过去是,如今还是,不过殿下总共有一日是会知道的。殿下一直不都不想承担那么多吗,做个公主很好啊,或者像三公主一样,或者是做一个郡主,总之不用操那么多的心。”
“父皇瞒了我,你也瞒了我,连皇兄也瞒了我。”白桃夭想透过沈墨的眼睛看到什么,“我很傻吗,或者,看着还没有长大”
沈墨垂着眼,遮去眼里的情绪:“哪会瞒了殿下许多事情,现在活过这次不才是最重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