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发现了这块骸骨的怪异之处,骸骨的灵力波动竟然和阵法相悖,甚至隐有对抗之势,难不成这就是阵法变动的关键所在?
不过……
戚白微一沉吟:“这骸骨上的灵力十分微弱,按理来说支撑不了太久才对。”
而且——
戚白低头从阵心开始描画——天地相合,以降甘露,得一以盈,致虚守静。这是一个完整的水系阵法,阵法连接处均浑然天成,一笔勾勒,明面上看不出动了手脚的地方,戚白正想仔细查看一番,突然光亮大盛!
扑通!
强大的力量自脚下传来,不断拉扯着戚白和祝韭坠落,情急之下,戚白下意识地把祝韭护在怀里。周围明明还是一片黑暗却凭空变成牢笼,无形的威压迫使戚白和祝韭矮下身子,暂做缓冲。
更不妙的是,戚白看着手心无法聚拢的灵力,陷入了沉默。
灵力分以五行,蕴含于天地万物、光阴方寸中,仙者聚灵于识海为己用,除非灵智溃散、行将就木,识海之灵不会无端消失。而现在这种情况非常诡异,灵力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流失。
刹那间,他山落雨来。
水流一寸寸漫过手指,鼻尖传来阵阵微甜腥气,戚白不可自抑地仰头,任凭自己掉入无边沧溟,指间传来一线牵引。
睁眼后,戚白发现自己正站在今早的村口,但是早上陈缡坐的木桩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棵虬枝峥嵘的老槐,旁边一个立起来的大木牌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洄水村。
原来这就是村庄的名字吗?
“雏玉。”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戚白转头看去,就看见一个衣衫褴褛,走路还有点跛脚的阿婆摇摇晃晃朝自己走过来。戚白正想上前搀扶——
左脚一动,动不了?
右脚一动,动不了!
丧失身体主动权的戚白还一脸懵,就看见“自己”慢慢往前走去,温柔开口:“奶奶。”被叫奶奶的阿婆看起来正值花甲之年,头发却白完了。
在和奶奶往家走的过程中戚白还在状况外:怎么回事,这阵法还有溯洄的能力?和这段莫名其妙的经过有什么关系吗?右手食指突然一阵刺痛,祝韭的声音翩翩响起:“这是雏玉的回忆。”
身不由己的戚白顾不得此刻突然冒出来的祝韭,只能大概猜出声音来源,借雏玉行走时偶尔抬起的手瞧见食指上若隐若现的绿色圆环,抛出一个问题:“雏玉是谁?”
“阵法中央的……骸骨。”答得不知所云,戚白还是听懂了,并且立马反应过来,这个“雏玉”绝不可能是人类。
“那现在怎么回事,我怎么附在她身上。”戚白继续追问。
“她带我们进来的。”
戚白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所谓“雏玉”是阵法上方出现的妖兽的话,最后肯定活不成,甚至其骸骨还与阵法分庭抗礼,搞不好之前灵力消散也和这只妖兽的能力有关。不过,维持阵法的灵力源源不断,村庄不应该出现如此久的干旱才对,这只妖兽,或者说,雏玉,是造成灾祸的罪魁吗?
那谁又是那个祸首?
“你能和她对话?”戚白抓住祝韭话里的不对劲发问。
“她告诉我的。”
戚白眉心再次皱紧,带着质问:“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
这次祝韭隔了一会儿才回答:“来不及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很累了,她让我帮帮她。”
“什么?”这段不知所云的对话搞得戚白云里雾里的,但是无论如何,洄水村的灾难十有八九和雏玉脱不了干系。
“你知不知道她可能做了什么?”戚白想起村里苍老的面庞无一例外的嘴角开裂,脸上的干纹一直泛红,待在村子里日复一日地等待死期。
“知道。”很低的声音,戚白还是听到了。
“那你还想帮她吗?”愤愤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一点恨铁不成钢。
祝韭没答话,与此同时,“雏玉”也到了目的地。
接下来,戚白和祝韭一起围观了一番论农家如何生活的无聊大戏。
“她就为了让我们看这个?”困得眼皮都快阖上的戚白恹恹开口,说来奇怪,这个雏玉一口一个奶奶叫的顺溜,似乎已经这样生活了很多年。
砰!
一个略显魁梧的身影带着一伙人气势汹汹地踹掉小院早就岌岌可危的破烂木门,哗啦啦站了一圈,把雏玉围在中间。“干嘛呀干嘛呀。”阿婆拄着拐杖扒着为首女人的手,颤颤巍巍地问:“周家媳妇,怎么了这是?”
祝韭这才把眼前这个眼冒凶光的中年女子和上午一口一个唾沫的周大嫂联系在一起。
“村里干了三口井了,我特意托人出去算了一卦,人家说是村东头属兔的冬月生的未出阁女子冲了,我问你,这东头,除了你家有一个不清不楚的女儿,还有谁!”周大嫂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