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1 / 2)

一条金灿鲤鱼跃出水面,张嘴直直叼向那红莲花瓣。朱敏惊喜地探出小手,想拍那金鲤的方口,然下一瞬,人就落进了水中。

口中呛水,想喊喊不出,朱敏只能双手乱舞,拼命挣扎,身体却是沉沉下坠。

慌乱中,似是抓住了根竹竿,朱敏拼尽最后的力气大喊“救我——”

喊声出口的瞬间,池水、金鲤、莲花都不见了,朱敏愕然睁眼,原来是梦。

她定定神,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浑身湿透。朱敏刚要起身,忽觉手中攥着什么,低头一看,却是只黑硬手腕,再看,就瞧见了那张不辨阴晴的黑脸。

朱敏立刻松手,好似被蜇了似的。

宣锐刚要说什么,却被一侧的余庆抢了先:“阿姐,你醒了,太好了,你都不知道,这几天可急死我们了。”

朱敏挤出丝笑容,想说的话很多,然脱口而出的却是:“那个,余庆,我有些饿,有吃的吗?”

“有有有,阿姐你等着,我去取。”余庆说着,扭头对宣锐道,“将军,您也没吃早膳,跟阿姐一起吧。”

“不要。”朱敏急道。

“不用。”宣锐应道。

两人异口同声,余庆听得一愣,他看看两个大人,甚是不解。那晚,将军背着阿姐走出柳林,给她请大夫疗伤,四日来,阿姐时时梦魇惊喊,每次都是将军安抚住她,余庆看在眼里,以为两人是朋友,可现在看来怎么无比生分呢!

宣锐没有理会余庆的疑问,而是看了朱敏一眼,转身往外走。余庆追上去,“将军——”

房门合上,朱敏没听见余庆后面的话,她舒口气,拥着素绸薄被坐起身,不妨身上一阵酸疼袭来,是那种久卧的酸疼。

这疼提醒了她,她掀起被子,察看脚腕,很好,扭伤已经愈合,一点儿也不疼了。

“但不知余庆如何,那日刚进柳林,就遇上了萧晟的人,他跑着引开可有受伤,刚才都没问他,一会儿可别忘了。”

朱敏想着,正要下床,就听有人叩门。

“姑娘,给您送热水。”

一个老妇领着两个伙计,抬了一桶热水进房,请朱敏沐浴。

朱敏刚要道谢,就听那老妇笑道:“还是将军想得周到。您躺了这些时日,可不得先沐浴。”说着去衣橱里取出一套干净衣衫,放在床上。

朱敏看着那岁寒三友纹鸡翅木衣橱,只觉眼熟,又见墙角立着四方托泥高几,几上放只青花大海碗,不禁脱口道:“这是鹏聚客栈?”

“是啊,这是您的房间。”老妇笑道,“将军就住隔壁,将军说了,有何事都……”

听到这里,朱敏不得不打断了老妇的话,她这一口一个将军,实在有些絮烦。

“婆婆,村里现在如何?”

“清宁无事啦。将军把那些贼人杀的杀,赶的赶,还帮大家追回银钱,救回家人,飞岩村上下都欢喜着呢。老身活了五十四年,总算赶上了好时候,还有幸见着了将军这样神威的人物,没白活呀。”

老妇说着,忽地拍了拍手,笑道,“看我一说就忘了,水该凉了,姑娘您沐浴,我看看饭去。”

*

洗过澡,换上衣,朱敏打开窗扇,阳光很好,没有风,也没有云,柳絮轻轻飘着,街上行人往来,一个翠衫小丫头提着篮子卖糖饼,脆甜的喊声甚是诱人:“三文一枚,十文四枚。”

朱敏不觉莞尔,真好,一切井然有序,大家都有奔头。她眯起眼睛,望向碧空中的白日,只觉身上暖暖的,心中分外敞亮。

余庆端了饭进房,放在圆木饭桌上。

朱敏不急着动筷,而是问余庆身体如何,可有受伤。

“没事。我跑得快,他们追不上。”余庆甚是得意,把汤匙递给朱敏,让她快喝鸽子汤,“将军天天让人煨着,就等你呢。”

闻言,朱敏颇感无奈,怎么就避不开“将军”二字呢,看来需得离开,越早离开越好。

余庆不能体会朱敏的感受,继续道:“阿姐,你知道吗,将军可太厉害了,他一人斩杀百贼,要不是亲眼瞧见,我是不信的。他的兵也厉害,不过五十人却包抄了飞岩岭上的四百弓箭手,还打掉了藏身民舍中的暗伏,强将手下无弱兵,我真是见识了。”

见余庆一脸敬服,朱敏放下汤匙,道:“你愿意跟着宣锐?”

“是人就愿意。阿姐,你一会儿下楼看看,客栈门口那些人,男男女女,都想跟着将军,要不是将军派人拦着,他们得把这楼梯踩坏喽。就刚才,我端饭的空,李媒婆还托我给将军捎信,让他务必相看曹家女儿,说一分彩礼不要,还有万两陪嫁。”

朱敏道:“说你,不管别人。我问你,你愿意跟着宣锐?”

“愿意。”

“好,那你就跟着他。”朱敏说完,并不给余庆开口的机会,又道,“我的匕首呢?”

“收在橱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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