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渝怔了一秒:“你们见过我?”
“见过啊,”小胖墩说,“有一天中午你送宁宁姐姐回来,我们都看见了。对吧?”
“对呀对呀,”托马斯大声附和,“我还看到你们在车里说话说了好久,宁宁姐姐都舍不得回家了呢!”
……人小鬼大。
肖楚渝忍俊不禁:“你们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小胖墩骄傲地说:“那当然,我们俩是云清百事通二人组!”
肖楚渝便随口问:“那你们知不知道,宁宁姐姐今天去哪了?什么时候回家?”
两个小男孩奇怪地对视了一眼:“宁宁姐姐出差去了,还没回来。”
出差?出哪门子差?肖楚渝心里一紧:“她这几天都不在家吗?”
小胖墩说:“没有。喏,你看,”他指了指对面那个单元楼的四楼,“我们家就住在宁宁姐姐家对面。这几天她家晚上都没开灯。”
托马斯说:“前几天我看到她走的时候提着行李箱来着。妈妈和我说,宁宁姐姐上班很辛苦的,经常要出差,好久都不能回家一次。” 他天真地看着肖楚渝,问道,“哥哥,你都这么有钱了,能不能不要让她这么辛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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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旭偶尔会跟MBA时期的同学一起聚餐。席间,大家多在抱怨大公司上班太卷,老板刁钻事儿还多,常常在工作时间外还有任务指派。
每当这时,何旭就会觉得自己很幸运。
他一毕业就在总裁办跟着肖海做事,对方算是非常宽厚的老板,后来换了肖楚渝,这两个多月,感觉这位年轻的上司虽然话不多,人比较冷淡,但工作能力出色,处事也得体。
关键是,他与员工的边界感真的很强!
周末不加班,节假日不加班,休假期间不联系,万不得已需要人手时,第二天就会嘱咐他把两倍加班工资打到员工卡里。尽量不搞团建聚餐,即使万不得已,也要尽量安排在工作时间。不画大饼,不搞家庭氛围式的虚假办公室团结,不加员工的社交媒体好友,不过问员工的私人行程。
……好吧,说到以上几点,可能谢予宁算是个例外。不过何旭觉得可以理解,毕竟肖海人到快退休才梅开二度,跟老房子着火一样非要领证结婚,搞得全家都风雨飘摇,五湖四海的亲戚都跳出来阻挠。肖楚渝本身也不是很感冒这个忽然出现的继母,多关注一下她们母女的动向也是很正常的。
反正他又没有真的做什么。
而且,一家人再怎么说还是一家人,他们肖总虽然嘴上说着不徇私不偏袒,但背地里还不是照样偏心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怕她住自己家上班太远通勤辛苦,怕她营养不良天天送热牛奶,现在发展到写着旷工的考勤表放他桌上这人都能装作翻漏页了没看见。
……也真是辛苦他演得这么自然了。
何旭感叹:“果然,什么大义灭亲的老板都是不存在的!”
“还大义灭亲?不小亲灭义已经很好了ok?”
“老板脑子还转你就阿弥陀佛吧。”
“现在事儿少的老板简直比不花心的男人还难找……”
何旭听着同学们的抱怨,一边暗自自己的运气真不错,一边摸出了怀里震动的手机——然后被刚喝下去的一口红酒给呛得猛烈咳嗽起来。
不是他看错了吧?晚上九点,9PM,他的好老板居然给他打电话?
公司不会要倒了吧?
黄珊珊正在边敷面膜边泡脚,忽然卧室门开了个缝,凑进来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头:“珊珊,晚上好啊?”
她随手捡起一个抱枕就扔了过去:“谁准你进来的?滚滚滚!”
陈昊轩也没去挡,抱枕正中额头。他揉着脑袋道:“哎呀,老婆你别生气。我当时那是激情演说,一时上头,才说出什么白月光什么朱砂痣的,你大人有大量,别跟那时候的我计较了吧。”
“我呸,我才不信,你当时说的可真真的,还要堵上你男人的尊严给肖楚渝打包票呢?现在不认了?”
“我说他呢,你气啥气?”陈昊轩笑眯眯道,“而且我俩是初恋,你本来就是我的白月光,我也是你的白月光,我说说又怎么了?而且我又没说错,男人心里就是偏爱白月光,现任越不好心里就越想,只是一般人想想也就得了,不影响他结婚生子嘛。”
黄珊珊越听越烦:“你倒是对男人的认知还挺清醒的,去去去,少跟我剖析。懂这么多你干脆去爱情保卫战当嘉宾算了。”
陈昊轩耸耸肩:“好吧,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我也是给宁宁出主意嘛。”
黄珊珊提到这个,才想起了自己生气的重点:“你傻啊?你瞎出的什么破主意?这种屁话当着我的面说就算了,你让宁宁听了怎么想?要是出什么事了你付得起这责任吗?”
她的宁宁美丽善良又心软,万一听进了这些坑人的邪言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