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云雀被识破是无锋细作后,少商便没有找新的贴身侍女了,寻常小事都由自己动手。
“姐姐,我想扎一个和宫远徵一样的发型,我也想要小铃铛!”
栾镜月顶着乱糟糟的小卷毛,一手拿着木梳,一手攥着满满当当的小铃铛,可怜兮兮扒着少商那屋的门框。
少商用银簪束好发,拿着小一号的木梳,起身向小姑娘示意。
“好耶!姐姐对我真好!”
栾镜月开开心心地跑过去,放好小铃铛,坐到凳子上,忍不住摇头晃脑。
“别乱动……你拿了阿远多少小铃铛?”
少商轻轻拍了拍栾镜月的头顶,用梳子将打结的地方梳顺,并分成好几股,开始编辫子,在用小铃铛收尾时看着面前那一堆小铃铛时陷入了沉默。
“哎嘿,也就‘一点点’?”栾镜月用食指和大拇指虚捏着比划了一下。
“你呀!”
用过早饭,栾镜月背着手,一幅得意忘形的样子踱步到了徵宫。
她坐在宫远徵的对面,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时不时的撩几下头发,发尾的小铃铛声清脆悦耳。
“有病?”
宫远徵早在晨起梳发时就已经发现自己盒子里的小铃铛几乎少了一半,他当时就将平时看守他房间的侍女给关进了药人地牢,现下已经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冷着一张脸制毒。
“看我的发型,姐姐扎的哦~”
“咔嚓”
捣药杵从中间断裂,一分为二。
宫远徵阴鸷地盯着栾镜月,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
“离姐姐远点,朗哥哥认为你没问题,我可没有。”
栾镜月看着与在姐姐面前不同的宫远徵,心底一颤,手指不自觉地微颤。
“我、你、你别太过分,小心我告诉姐姐!”
宫远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眼中满是讥讽。
“你以为……哥哥把你安排在姐姐那是因为什么?姐姐和我们可是一边的哦~”
商宫
少商拿着手中的图册跟在宫紫商身后到了她商宫之主专用锻造坊。
“姐姐,这次要锻造的长剑我用不同材料试了几次,它还是太脆了,不好。”
两人并排坐在小桌子旁,少商皱着眉,将手里的图册推到中间,用手指着某一处。
“这个部位的锻造,不能再加厚了,可不加厚就会断。”
宫紫商不拘小节地岔着腿坐在小矮凳上,一手托腮,一手拿起图册琢磨了一会儿。
“嗯…嗯……这好办,用碳钢。”
少商听后更加忧愁了,因为碳钢硬度高,极难开采,就连宫主月份例里都难有一块碳钢,更别说她了。
“嘿~苦着脸干什么,我既然提了用碳钢这个意见,当然就是有这个材料啊!”
“真的!?”
少商惊喜地抬头,随即又缓缓放下抓着宫紫商的手,迟疑道:“姐姐应该也需要的吧?”
宫紫商神神秘秘冲自家妹妹勾了勾手,两人头对头凑一起,说着悄悄话。
“开心不?”宫紫商轻轻地踩着木地板,没发出一点声音。
“开心!”少商快速地点了点头,学着姐姐的模样,抬高脚,轻轻落,不发出一点声音。
“嘿嘿,老头的私库里好东西还真不少,我们下次再来!”
两人一人背着一大包东西,脸上左一道右一道的黑印子,龇着大牙笑得开心。
“嗯嗯!”
终于悄悄地将东西偷运回思稚阁,两人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将从前任商宫宫主那顺的好东西藏起来,打了盆清水开始洗脸。
“咦?妹,你这儿有封信。”宫紫商溜达到小厨房,顺手拿了碟花饼在那啃。
“谁写的?”
少商擦了擦手,十分自然地拿起饼开始啃,同时伸头去看。
“没署名。”
宫紫商将信翻过来翻过去,然后递给少商。
少商几口解决完饼,拍了拍手上的饼渣,拆开信,整个人顿时将在原地。
“少商阿姊,
展信安。
请先原谅我这么称呼。
我知道一切已成定局,但我还是想和你解释一下,我没有给无锋传递过任何信息,无锋也大概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还有,我真的非常幸运一开始能够成为你的侍女,这些年是我过的最开心的时候。
以及,少商阿姊真的像我的姐姐一样,很关心我,我很开心。
最后,谢谢你,对不起。
云雀留”
宫紫商专心吃着饼,见少商好久没有说话,便用余光扫了一眼,连忙放下手中的饼,担心道:“怎么了!怎么了哭了!谁写的信!姐姐去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