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罩内的烛火摇曳,少商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拿着书,眯着眼睛不知看进去多少,而惊枝则盘腿坐在桌子旁,歪着脑袋看蜡烛燃烧流下的烛泪。
云为衫拿着信纸看的认真,在看到云雀被无锋追杀,于是设计假死脱身,心头一紧。
她知晓,无锋为了排除隐患是会将所有失联之后出现的尸身扔进万毒池的,所以假死脱身迎来的不是新生,而会是更痛苦的死法。
云为衫定了定神,继续看下去。
“看完了?”
少商小幅度的伸了伸发麻的腿,看向对面的云为衫,对上那双闪着复杂的眼,轻笑一声。
“想好了吗?”
云为衫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颤抖,她将有些褶皱的信纸放在桌上,垂眸,用手认真抚平。
“我想好了。总归都是做刀,没了后顾之忧,我想我有权利选择做谁的刀。”
在信中,云雀也写了无锋拿来限制她们的半月之蝇无需解,它并不是毒药而是一种比较烈性的补药而已。
既然如此,做这世间广义正派的刀,好处总大于反派的刀吧。
“聪明人。”
少商欣赏地上下打量她一番,心中不经感叹,无锋做事狠辣不地道,但培养出的聪明人却不少,特别是女孩!
“我,可以写一封信吗?”
云为衫纠结地抿了抿唇,看向少商的眸中暗藏着丝丝期待。
少商思考了一会,给出了一个保险的回答。
“需要检查一遍。”
云为衫生怕少商反悔,急忙点头同意,之后便起身去拿纸笔,准备当着她的面写。
“不急,你自己慢慢写,天色晚了,我该回去了。”
少商抬手制止,无奈地指了指窗外。
云为衫目送着两人离开,看着面前的信纸,面容变得柔和,不假思索地抬笔就写,想问一问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这些年你做了什么,缺席了这么久真是抱歉……
第二天清晨,又是熟悉的开门声,少商又一次无奈地看着抱着一摞进来的惊枝。
“我没让他进,他捆了扔进来的。”
惊枝放下怀中的一摞,面无表情的给少商示范。
少商心累叹气,转而认命地批了起来。
处理完一系列的事务,少商将自己泡在锻造间内,让跑来想和她一起吃午饭的宫朗角和栾镜月失望而归。
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跑到徵宫将宫远徵拉了过来,才将少商从锻造间拉出来。
“姐姐最近很累吗?”
宫远徵皱着眉看向少商眼下的黑眼圈,心里琢磨着给少商配个药包。
“哈——还好,最晚有点事去处理了下,怎么吃这么少,多吃些,阿远是不是瘦了?”
少商拿着长勺,给宫远徵和另外两个埋头干饭的,一人盛了一碗汤,见宫远徵碗里那几乎见不到的肉菜,心疼地拿着公筷给他夹了满满一碗的肉。
“平时你总跟着尚角哥用餐,正是长身体的年岁,天天吃素怎受得了!”
“嘿嘿,我也不是天天和哥哥用餐的,再说了,哥哥用的素膳味也是好的。”
宫远徵看着满满的碗,开心地眯眼笑,虽然身为徵宫的宫主,但在姐姐面前也是个可爱的撒娇小狗。
宫朗角和栾镜月看着宫远徵那一副乖孩子模样,再看看他满满的碗,顿时吃味地看向少商,开始撒娇。
惊枝第一次见这种情况,瞪大了眼,心中不由得吐槽。
前山的人玩得真花,一人咋还多副面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