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马智郁愣愣的问。低头看手里的传单,又抬头看权在熔。“我说,祝我们相遇一周年快乐!”权在熔低头在马智郁耳边重复。
马智郁听清了,也更迷惑。眼前的人是权在熔,她们在首尔认识,绝对不到一年。她是在为和柳泰琥的相遇伤感,可这和眼前的人没有关系。
马智郁认真打扮过。一身红妆漂亮喜庆。权在熔趁马智郁乱想时把她身上的细雪轻轻拨掉,拉着她进店。“我们进去说。”马智郁顾着想事,无意识跟着。
“喝点热的。”权在熔把热茶放马智郁手里,她才回神。“你刚才说什么?”马智郁又问。“祝我们相遇一周年快乐。”权在熔再重复。“这是什么意思?”马智郁质问,神情锐利,颇有几分疯僧审问犯人的样子。
“你觉得呢?”权在熔接过服务生送来的甜点,一脸戏谑。马智郁随着他的动作看去,不敢置信的确认没看错,又抬头看向向她微笑的权在熔。只觉“嗡”一声炸了,把本就不多的脑细胞炸得稀碎。
精致的餐盘里摆着两块蜂蜜司康饼,一个小小的水果挞,和大大的羊角面包。马智郁很喜欢甜点,各式各样的都喜欢,每次来点的都不相同。
“每次都不一样,有最喜欢的吗?”有次讨论灵感结束后,柳泰武问她。“只要是甜的,我都喜欢。没办法选出最喜欢的,只好每次点一样。”马智郁有点害羞的解释,怕被泰武偶吧笑贪嘴。
那之后马智郁来咖啡店,柳泰武都会给她一盘摆满各式甜点的点心,每次都有的是个大羊角包,切开会发现是草药可颂。“这是马智郁的专属菜单。”“为什么偶吧每次都会加上草莓可颂?”马智郁好奇的问过,“这样可以保证让你吃饱。”柳泰武说得认真温柔,马智郁羞到想挖坑把自己埋了。
切开的羊角包里满满的奶油裹着好看的草莓。“你怎么知道?”马智郁问话里带着颤音,全身发抖,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这是柳泰武给马智郁的“专属菜单”,琐碎到连疯僧都不知晓的小事,权在熔如何知道的?他是人是鬼?
“认出落单却没认出我吗?”权在熔嘴上这么说着,没见他点失落样子。“我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和他认识吗?恶作剧吗?”他的淡定惹怒了马智郁,让她在店里,有很多客人的情况对着权在熔大吼。
“冷静,马智郁。听我慢慢给你讲。”权在熔把马智郁拥着坐下,服务生很有眼色的把他们旁边桌客人请开,留给他们很好的私人空间。
“你认识他对吗?你想做什么?这里是日碳,疯僧在这里,我不会再怕你。”马智郁急切的边问边警告。“你希望我跟他有关系吗?或者告诉你他在那里吗?”激动的马智郁没发现,抱着她的权在熔同样全身颤抖着,眼神里充斥着各种激烈的情绪,有激动亢奋,紧张,小心翼翼。只有声音强装冷静。
“他不认识你,并且已经死亡。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对我又有什么企图?”马智郁情绪激动,可对于柳泰武的事,无论怎样的境地,她记得都清清楚楚。
她的回答让权在熔笑,满眼苍凉的笑。让马智郁想起柳泰武,他也这样对她笑过,隔着街角。在她不确定柳泰武到底是不是岬童夷,又被玛利亚教训一顿,独自去咖啡店找他确认答案时。她站在玻璃窗外偷瞄,被他发现,她吓得跑开,他追出来。两人隔着街道相望,他苍凉的对他笑,和平常温柔的笑不同,马智郁记到现在。
明明不一样的脸,却有同样的笑容。她曾为柳泰武那样的笑感到难过,现在也是。“你不要这样笑,你又不是他。”马智郁生气,体内有股难言的愤怒。
“你那么在乎他吗?一个死人,这有什么用?”权在熔想自己疯了,居然气她太过在乎死去的自己。
“混蛋,你去死吧!”马智郁站起身,把温热的红茶往权在熔身上泼去。权在熔侧身,还是沾了些,红色的茶渍印在浅灰色大衣上很明显。
店里的客人惊呼,纷纷看向他们,服务生想过来帮忙被权在熔一个眼前止住。马智郁想甩开权的手回家。窗外的细雪停了,权在熔笑,笑容里没有刚才的凉意。
“雪停了,陪我走走,我送你回家。”像小时候哄骗马智郁的坏叔叔,好像刚才的争吵没发生。“我自己会回家,也不想再见你。”马智郁不再怕他,满腔的怒火,和权在熔相对的眼里写满老死不相往来的意味。
“我觉得你会想,如果你想听更多关于柳泰武的事。”后面半句是凑到马智郁耳边说的,只有她听得到。满眼的恨瞬间变成惊讶,权在熔知道柳泰武,比她还了解的样子。
马智郁想要有人,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在这座小城,在这个欢乐的日子里,听她说想念,难过。会理解的人。权在熔是吗?
“走吧”马智郁对权在熔说,“等一下。”权在熔把座椅的盒子打开,两双情侣手套。他给她戴好,牵着走出咖啡店。马智郁厌烦,又不想多废唇舌,她了解这人多难缠。
圣诞夜的关系,接近12点,街上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