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咬牙给谢治川交了半年的束脩,买好了书本和笔墨,又给他做了几道易消化的小菜。
他虽穿着一身新衣,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却依旧是用手抓着狼吞虎咽的模样,实在是怕他突然暴饮暴食肠胃受不了,乔知妙不得已又一次手动暂停了他的进食。
“不走吗?”
秋日太阳升得慢,天色还未大亮,乔知妙转身看谢治川,他似是呆了一下,才磨磨蹭蹭地背起布包,跟在她的身后。
顺利送完谢治川上学,乔知妙拐个弯便去了谢家茶馆,支起了门面,再挂上昨晚提前写好的开业词,旁边是一副鬼画符,上面有几行大字:
震惊!白月光归来,王爷怒休替身前妻后竟追妻火葬场!意外!尚书府竟有真假两位千金!隐退五年,我靠一首歌震撼全世界!拒嫁富豪,少夫人的99次出逃!欲知后事,且听分晓!在这里,八卦应有尽有!
利落地收拾好桌椅与茶碗,乔知妙便径直去了闹市,买了几样配茶的小点心。今日送谢治川上学耽误了点时间,她来不及自己做,便干脆买了些现成的,反正茶馆的卖点也不在于点心。
准备工作都已做好,茶馆却还是冷冷清清,不见一位客人,乔知妙也不急,自顾自坐在屏风后,提起笔细细写着什么。
“白月光是啥?婶子,这什么替身什么追妻火葬场咱也没听过啊?”
“俺也不知道哩!听起来还怪有意思。”
“咋还有人不嫁富豪嘞?”
“俺要是有钱人,俺就不用在这做苦力了!”
天色已大亮,赶完集市的妇人们和上工时歇息的脚夫们,正想去前头茶馆歇个脚,便看见了这间重新开张的谢家茶馆。
闻言乔知妙自屏风后出来,笑道,“各位婶子叔伯们,想起家中还有间茶馆,知妙便想着重新开起来,好不负祖辈产业。而如今谢家的说书,是沉浸式说书。”
“沉浸式说书?那又是啥子嘛!”
乔知妙神秘一笑,给众人倒上茶,“婶子不如先听听?若是觉着有趣,便赏知妙一杯茶钱。”
说罢她重新绕回屏风后,醒木一响,细细的嗓音唱道:“闲言手叙书归正,细听我讲当年故事情。”
忽闻屏风后马蹄声碎,踏过青石板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马儿嘶鸣,冷冽的男声响起,“休书在此。既然秀儿回来了,你便该让位了。”
轻飘飘一纸休书落地,随即是啜泣的女声,似是用帕子捂着嘴,“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五年夫妻,在王爷眼中就一文不值么?当年、当年救了王爷的,可是......”
“可是我呀!”一道活泼的女声响起,“姐姐以为偷了王爷送我的玉佩,便能当王爷的救命恩人吗?姐姐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凌华!你欺瞒本王在先,看在你父亲和秀儿的面子上,本王不予计较,况且你不过只是个替身!但若你还是不识好歹,本王定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闻言凌华凄然一笑,猛地咳出一大口血,“原来......我不过是个替身罢了......那这么些年,我又算什么!真是可笑!”
说罢,她褪下腕间镯子往地上狠狠一掷,镯子咕噜噜滚了两圈后“咔擦”一声碎了,“景元枫!今日镯碎,你我恩断义绝!”
“芍药!收拾行李,我们走!”
“是!”
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丫鬟芍药背好包袱,扶着凌华上了马车。
马车声咕噜咕噜,芍药安慰道,“小姐莫要伤心,老爷一向最疼您了,等回去了,就让老爷为您做主!”
片刻后马车停住了,芍药扶着凌华下马车,拍打着大门,“开门!开门!大小姐回来了!”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家丁不耐烦地打开门,“真正的大小姐都回来了,有些人就该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该肖想的就不要去想!”
“你说什么呢你!”
“难道不是吗?京城谁人不知我们凌家真正的大小姐是秀儿小姐,凌华只不过是因为同小姐长的相似,是家主寻找的替身罢了!”
“你!”
侍女尖利声,家丁讥讽声,哭声闹声马儿嘶鸣声,一时齐发,声声不息,妇人们聚精会神,听得津津有味。
“啪!”
众人正听得起劲儿,被醒木一声猛地惊醒,乔知妙自屏风后出来,微笑地看着她们。
“乔娘子,你这故事还怪好玩哩!而且这么多的声音你是请了几个人?这王妃后面怎么样了?什么真正的大小姐?”
“是啊是啊谢家媳妇,你这才说了一点儿就没了!”
“照俺说,这王爷也不是什么好鸟!”
“就是就是!谢家媳妇,后面到底发生了啥?”
众人七嘴八舌地挤在她面前,乔知妙只微微一笑,拨开了屏风,“方才那些都是知妙一人所说,至于王妃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