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都很勉强,故而也不曾履行过贪狼尊的义务。这些年来,贪狼尊该负责的外交,一直也都是佘褚在做的。
佘褚与这位新贪狼尊见过几次,摩侯柔黎是个脾气很好的青年,他虚长佘褚一百多岁,却从不在她面前摆过兄长的架子。正相反,因为她背靠羽惊手握重权,他对佘褚一直十分恭敬,看起来没有丝毫野心。
可正是这样,佘褚才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摩侯族虽然没有乌氏的血统,可摩侯族是历代魔主(除了乌陵行)的母族,就这么看着她和乌陵行这两个与摩侯族毫无关系的小鬼借着羽惊的势,掌握了思幽一半的权利,还能沉得下心毫无动静——只怕是在憋个大的。
佘褚从不相信真有魔族淡泊名利,在思幽这地方,向来只有“时机未到”。
这些年来,她分毫不敢松懈,将七杀尊的位置做得越来越稳,乌陵行在她的操作下,于普通魔族心中的地位也越来越高。摩侯族按理说是钻不到什么空子的,可是她现在要离开思幽,而且是不短的日子。
谁知道摩侯族会不会借机生点什么事?
这样的事也不好同羽惊说。因为摩侯千石的关系,羽惊对待摩侯柔黎就像对待自己的亲侄子。没有证据,光凭直觉就要羽惊警惕摩侯族,这话佘褚也说不出口。
她只能防患于未然,让靖女也帮着盯点。
靖女明白佘褚的意思,她直接说:“等安排好魔主这边的事宜,我会回族中住段时日,尊上放心吧。”
佘褚点头:“那就再好不过了。”
靖女原本领命要离开,临行前,又想到什么,提醒佘褚:“尊上如果要离开一年的话,最好还是提前告知魔主。”
“您了解他的个性,若您不辞而别。我怕即便属下通知的再及时,也拦不住魔主的火龙。”
佘褚:“……”她当然知道,否则她还要在去庚子学府前,先回一趟思幽做什么呢?
还不都是为了哄孩子。
她幽幽叹了口气,抬手挥了挥,示意靖女先去忙自己的。
佘褚说:“我知道,等我准备好了,会和他好好说的。”
然后——
一拖就是三个月。
等佘褚这次将所有事都交代好,与羽惊就思幽这一年的内政商量好,甚至连着去长老院都辞过行——在靖女默默注视的眼神下,佘褚不得不去面对最后的难关。
告诉乌陵行,自己要出门一年。
靖女见佘褚着实烦恼,主动出谋划策道:“若是尊上实在烦恼,不如便让属下去说吧。看在尊上的面上,魔主应当也不至于责罚。”
佘褚叹了口气,说:“还是我自己去说吧,上次就该好好和他说的。”
话是这么说,佘褚心里还是没底。她想了想乌陵行从小就喜欢漂亮的东西,每次她打扮得很漂亮时,他也会变得十分好说话,便即刻吩咐侍女为她更衣梳妆。
“拿那件湛金——不,拿岐覆舟今年送来的那件榴花百迭裙来。”
佘褚看了眼镜中的自己下定了决心,“还有他送的那套錾金红宝的首饰,去库房翻一翻,也找出来吧。”
侍女闻言颇为惊讶,佘褚上一次脱下衣袍换上红裙,还得是一百年前魔主过生日,那是魔主的命令。如今非节非庆的,佘褚忽然要装扮,可忙坏了她殿中仅有的两位侍女。
幸亏岐覆舟今年送的礼还没有入库,侍女们翻出那件天界的百迭裙还算容易。
论到头面——
侍女琴琴问佘褚:“尊上,岐宫主今年送的那套翡翠的首饰可以用吗?要去库房翻找的话,恐怕需要些时日呢。”
佘褚原本对这些经验就不太丰富,她也是本能觉得红宝石就得配红裙子。
听见侍女这么说,犹豫了一下。
在她犹豫的时候,侍女已经翻出了那套金玉的首饰,很肯定地和佘褚说:“放心吧尊上,一样好看的。”
佘褚决定相信她美丽的侍女。
于是一个时辰后,正在扶桑宫内,百无聊赖地看着新来魔族的商人向他献宝的乌陵行,时隔一百年,再次见到了盛装出席的佘褚。
佘褚踏进扶桑宫时制止了侍从唤名,她很好奇乌陵行现在对什么感兴趣。
然而还不等她瞧出乌陵行看中了那个商人所献的宝物,目光随意扫视着室内的乌陵行,先在一块透明洁净的玉璧上瞧见了玉璧后佘褚的身影。
光通过玉璧落在佘褚的身上,从乌陵行的角度来看,就好像是有一个温柔的阿褚凝在了这晶透的灵石里。
可阿褚怎么会这副打扮呢?
他又没有从她那儿得到第二个“什么都行”的允诺。
商人没注意到后方缓步而来的七杀尊,还在侃侃而谈。
“这玉璧乃是玉山瑶池所凝,不仅通透明亮,更是灵气四溢。据传若是用它做一面镜子,能映射出使用者心中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