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琮元将两人身上的脏物全都擦洗干净,这才抱了小一回到次卧。
刚把她放在床上,小一一个轱辘卷起被角将自己裹了严实背对着他,双眼紧闭,一副睡熟的样子。
他当然还记得她身上的毛衣裤子全是水渍,这样睡着肯定要着凉。于是,郑琮元又一次深呼吸,用力掀开被角,双手双脚并用压制着她去脱她的衣服。
怎奈何,酒后的小一也不知从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手脚不停踢腾,身子来回翻转,硬是把这简单的事情拖了好长几分钟。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郑琮元冒出一头热汗,这才终于把她的毛衣和牛仔裤脱去,帮她套上自己的棉睡衣后,拉过被子将人细细盖好,他并未着急离去,而是和衣侧躺在她身边,伸长了胳膊将人轻轻抱住,然后盯着那张红透的小脸儿痴痴的看。
等被里闹腾的人呼吸逐渐平稳,慢慢睡熟,郑琮元这才稍稍安心,抬手轻轻抚上她白了几分的脸颊,慢慢摩挲。
她今晚究竟是喝了多少酒,才能难受成这幅样子?难道,这几年来,她也曾这样过吗?那么,当时陪在她身边的是谁?大喜?还是闹钟朋友圈里,那个让她对着笑的男生?
可是,进入职场两年多的她为什么没有一点儿防范意识,在只有半年同事关系的人堆里让自己醉到神智不清,真的出了事怎么办?她现在怎能还如此单纯的轻易相信任何人呢?
越想,郑琮元越头疼困惑,总觉得她在口是心非,可这半年多来毫无进展的两人关系也让他迷茫,难道,两人再次相逢真的不会改变什么?几年过去,她仍不信任他,不愿将真正想法说与他听,难道自己真的就难以托付?
郑琮元曾运用自己所有的聪明才智一点一滴的分析了这几个问题,可最终,他始终未想明白。
就这么静静的看了她许久,终于熬不住的他昏昏沉沉中闭上了眼睛,为第二日的千里归途蓄养精神。
凌晨时分,万籁寂静,迷迷糊糊中,郑琮元被一阵低低的□□声骤然惊醒。
“疼……呜呜呜呜呜”
郑琮元猛然睁开眼睛,入眼便是小一紧闭双眼,脸颊熟透一般通红,眼角噙满了泪珠。
他浑身一惊,全身入了冷窖般迅速冰凉,“一一?”抬手摸上她的额头,滚烫!
郑琮元翻身出屋寻了体温计来,额头一测,39°2!他悚然一惊,没想到她竟烧的如此快,如此厉害。双眼猩红的他喘着粗气看着床上哼哼的人,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疼……”小一嘴里直呼。
“哪儿疼,一一,你告诉我啊?”全身发软、手足无措的他无处着力,弯腰盯着她的脸焦急询问,试图唤醒她。
“都疼……腰疼……”小一额头渗起满满一层汗珠。
郑琮元猛然起身,迅速找出自己最大最厚的那件羽绒服,将小一密密实实包好裹紧,然后打横抱起她飞快出了门。
烧成这幅模样,只能去医院了。
车一路开的火车一般,不消片刻功夫终于赶到医院。郑琮元三言两语和值班医生说明了小一的症状,然后抱着人进了检查室。
值班医生重新量过体温,又头手脸一通仔细检查后下了结论:不是酒精中毒,应该是酒后吹风受凉所致的正常高烧,问题不大,打个点滴吃点药,再好好睡上一觉,很快就好。不过,大夫也提了醒,因为高烧来势凶猛,建议最后今晚在医院观察观察,高烧彻底退了再回去。
郑琮元一颗心仍揪得的老高,“大夫,她一直喊疼,说腰疼,全身疼。”
“没事,高烧正常现象,打了点滴睡一觉就好了。”
“腰疼也是?”
大夫安抚的拍了拍郑琮元的肩膀,“是的,没事,放心吧,年轻人。”
心惊胆颤的郑琮元只好坐下,默默看着一滴滴药水飞速滴下,然后万里征途般顺着她细不可见的青筋流入体内,换得她一声轻过一声的低哼□□。
此刻,心头百转千回,无能为力的将头靠过去紧挨着她,心中悲苦异常,如今景象,怎地就在他们两人身上再次上演?
上次,他这样痛苦的坐在小一病床前面,是五年前。
那时,小一刚提出分手,她在电话那头崩溃的大吼,“分手就是分手,你回来没用!能不能别让我再看见你了,郑琮元~”
“回来我也不见你!你要真的回来,信不信我跳江给你看!”
小一声音嘶哑,却异常决绝。
电话这头的他,锥心刺骨,却稀里糊涂,不明白小一为什么就突然的提了分手,还如此决绝。他用了各种办法追问原因,甚至大喜、闹钟等人都帮着他轮番劝导,硬是没得到一个他能信服的答案。
平生第一次这般莫名受挫,再加上始终没得到答案的无力感,使他终于没了耐心,一怒之下在电话这头同意了她的哭求,“好!分!我不回江城!你满意了吗,于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