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绘画？”
“你怎么什么都查？”
知道她爱吃甜品就算了，毕竟她在晚宴上也没少吃，现在怎么连她的职业都要知道了啊？！
楚沉慕靠在栏杆上，一只手托住脸颊：“你是觉得我查过你，所以才讨厌我的吗？”
他的碧眸中闪过微光：“可是，我没有并调查过你。”
于月圆的脸上似乎明晃晃写上了“不信”二字：“那你怎么知道我跟车祸事件有关？”
楚沉慕嘴角勾了勾：“猜的，你自己承认了。”
于月圆咬牙切齿：“那我的姓氏？”
“我听过姑姑这样叫你。”
还以为傅家的消息封锁这么不靠谱，原来你全是蒙的！
于月圆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她深呼吸一口气才勉强平复下来，接着问道：“绘画？”
“我进修过几年绘画课程，你的中指和无名指指节三分之二处有茧，这是经常画画的人的特征。”
“那我家地址？”
楚沉慕托住脸颊的手放了下去，面不改色道：“巧合。”
总不会是跟踪吧？于月圆越发感觉自己被人当猴耍了，心情郁闷至极，她一时不想再开口说话。
楚沉慕却仿佛不知道什么是疲倦似的，提到绘画课程，他眼眸中闪过几丝怀念：“我童年时很喜欢绘画，真羡慕你可以一直画到现在呢。”
“你现在也可以画。”于月圆憋着一股气生硬道。
楚沉慕轻笑道：“确实如此。”
“不过我已经很久没碰过画笔了。”
于月圆有些意外：“没时间？”
“并非如此，”楚沉慕摇头，浅金色的小辫也轻微地晃了晃，“童年时期我在绘画上展露了天赋，我的老师甚至认为我未来能成为绘画界新星。”
“然而这是不被允许的，”他道，“我被父亲接回是为了争夺楚家继承人的位置，绘画只是艺术课程的一部分，它不该成为我的目标。”
于月圆没有接话，她也有被阻拦过学习绘画的经历。
在她安静的目光中，楚沉慕微微弯唇，露出一个堪称温和无害的笑：“现在，于小姐对我的感官有改善一些了吗？”
并没有。
楚沉慕此人极善于伪装，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带着目的出发，刚才的一番话恐怕也只是为了降低她的警惕心。
宴会上，楚沉慕打心理战，需要令于月圆陷入惊慌失措的情绪时，他的话语冰冷而精简，表情也是阴沉的，且不断采用身位逼近的方式制造压迫感；
而现在，他采取怀柔战略，需要获得于月圆的信任时，他的语言平和亲切，面上也总是挂着笑，连穿着打扮都变得日常舒适，好像二人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这并不代表他说的经历是编造的，相反，它们极大可能是真实的，只不过被经历的主人当成了筹码，摆到了牌桌上，以引起同样喜爱美术的于月圆的共情与好感。
于月圆平日素来是个容易心软的人，面对楚沉慕时，她脑海中理智的弦却本能般绷紧，在意识到他在降低自己防备心的一瞬间，于月圆心中猛然一惊，仿佛被从头到脚泼了一桶凉水般清醒过来，她差一点点就要掉进捕猎者精心布置的温柔陷阱。
“我还有事。”
脑海中小动物般的直觉提醒她赶快停止对话，于月圆正要转身离开，卡牌效果未消失的余光中却看见了一块形状特别凸起的黑布。
不会吧……？
于月圆脚步一滞，犹豫开口：“你要不把最靠窗的那块雕像上的黑布掀开看看？”
楚沉慕眸光一沉：“你......怎么会知道下面盖的是雕像？”
他缓步走到窗边，修长手指落在丝绒质地黑布上，却迟迟没有掀开黑布。
太阳已经完全隐没在黑暗中，室内一片漆黑寂静，楚沉慕剔透的眸中光影沉浮变化，他抬眸看了于月圆一眼，随即手指微微陷入丝绒黑布中，拿起了这块质感极佳的布料。
楚沉慕的瞳孔微微一缩，他看见……
黑暗中断臂的少女雕像头上斜挂着一顶乱糟糟的男款假发，它脸上本被雕刻上天真的笑容，此刻石膏眼睛中却好像含着极重的怒气，几乎要化为实质。
楚沉慕的表情凝固了：“？”
于月圆：……江燎，你忘记把假发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