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愿顺手摸了一把肌理分明的白皙胸膛,满意道:“嗯,这才好。”
小朋友就是要干干净净的才好看。
被占了便宜的夙情呆呆地跟着低下了头,入眼即是光|裸的大片肌肤,冷白的皮肤上已无瑕疵。
嗯……身体上都恢复了。
不对!
延迟反应的夙情忽然觉出不对劲——
赤膊的!
自己居然什么都没穿!
如此之久,自己就在师尊面前这么大喇喇地裸裎着,毫无遮掩,还被师尊摸了一把。两人的距离这么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师尊的鼻息与雪髓的香气。
脸红成了番茄。
他慌忙将被子拉高,手足无措地从乾坤戒中摸出一件里衣披在身上。
凰愿抱臂瞧着他仓皇的样子暗自好笑,语气里却有几分正经:“阿情,对不起。”
是一个郑重的道歉。
“师尊为什么要道歉。”小金龙疑惑地抬起脑袋来,系带子的手也无意识地停住。
被子自肩头滑落,没了束缚的里衣松开来,露出夙情漂亮的腹肌来。
衣着整齐的时候,尚且觉得他是纤瘦少年,如今轻薄里衣挂在身上,影影绰绰地看去,小少年竟已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青年的身量了。
身高腿长,宽肩窄腰。
漂亮的肌肉初具雏形,薄薄的一层附在骨肉上很是匀称,内里藏着无限爆发力,可以将无支祁那样力比九象的大妖都绞得反抗不能。
正经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是我擅自出手,结果了无支祁。”凰愿站在床边,直直地瞧着他眼睛说,“是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抢了你努力的结果。”
“怎么能这么说!”小龙抬眼反驳。
师尊明明是想帮他。
何况师尊这么厉害——直爆无支祁的妖丹,莫说当时它毫无反抗之力,即便是它全盛时期、准备充分,都未必能在凰愿手下走过十招,一开始就是师尊让给他的,怎么能叫抢。
“是我修为不够。”夙情低下头,薄唇抿成一线,看起来很是倔强,“师尊不必安慰我。”
越是倔强,倒是越发叫人心疼。
“不必妄自菲薄,夙情。你本可以杀了它的。”凰愿伸手捏住小龙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向自己,“你已绞紧了它,封死所有的攻击,再过半盏茶,它便会窒息而亡。”
断不能在这档口让夙情觉得自己是嫌他软弱才出手的。
她一边舍不得小朋友伤痕累累,一边又要顾忌小朋友成长的心理状态,约莫再没比她更纠结的了。
夙情都知道。
虽然可以绞死无支祁,但自己同样会被无支祁的利齿咬去逆鳞,不算一命换一命,但也是自损八百的结局。
总归不是什么好看的场面。
只是此时他衣服也没穿好,眼角还泛着红,修长的脖颈被迫仰起,暴露在外的喉结无助地滚动了一下,看起来是十足的可怜样子。
若非身上的伤痕已经被抹除,简直就是大型的欺凌现场。
恶霸就是凰愿。
“不……不是的。”夙情并不觉得自己可怜,只是忙乱地想解释。
“但是,”凰愿没给他机会,截了他的话头,将脸凑近,一字一句说,“我舍不得,夙情,我舍不得你受那样的伤。”
夙情立时怔愣。
在这一刻,像是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猝不及防地填补了心脏,将之撑得酸胀而满足,失落烦闷一扫而空,再不留半点阴霾。
不是被当成弱者、也不是被强行安慰,而是用心的、是被人珍惜的感觉。
凰愿在意自己受伤,所以才会在最后关头出手;凰愿在意自己失落,所以又将一切解释给他听。
如此细致,如此坦诚。
明明应该是条凶猛的龙,却总是被师尊当做易碎的琉璃。
世上应是没有再比凰愿还要护犊子的人了,若是有,大约也只有后来的夙情可以与她比肩了。
师徒二人,半斤八两。
“师尊。”他垂下羽睫,将要蹦出胸腔的心脏努力压回去,一腔悸动被收敛地小心翼翼,但耳朵仍旧是不受控制地发烫。
“相信自己。”凰愿松开他的下巴,慢条斯理地替他系好了衣带,又将衣襟掖好,“若是毫无顾忌的单打独斗,它不是你的对手。”
赤|裸而直白的褒奖。
“只不过我既然在,断没有要你以命相搏的道理。”她淡淡道。
无支祁不是寻常的妖物,修炼多年,又有淮江作为倚仗。
而夙情年幼,还要顾忌着周围的百姓与村落,自然掣肘。
如若当真不顾一切全力施为,莫说无支祁,想来方圆百里都可以寸草不生,生灵绝迹。
夙情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