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十场御灵比试都要累。
“不是……”钟夫人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急忙拦住几人,“那……不用服药吗?攸静不是有些药吗?昨日服了一粒果然效果极好,她也不吵不闹了。那彦泊是不是…… 是不是也有这样好效果的药?”
白镜砚先前就十分想一走了之,扇子刷刷地开合好几回,看在凰愿的面子上才暂且留着。但他心念转了几转,又朝流洇使了个颜色。
钟彦泊既不会发癫,吃不吃药都是一样,但若是不给,以钟夫人的糟心性子,怕是要擅自克扣了钟攸静的份儿,到时候这二小姐不睡觉也不好办。
真是麻烦。
“每日一粒,温水化开送服即刻。”沈流洇自觉地掏出一瓶药来,没给白镜砚,直接递给了钟夫人,“令公子与小姐的病症相似但用药不同,这药更少见珍贵些,切记不能调换错了。”
“好的好的,一定会的。”钟夫人忙不迭地答应道。
为了以防万一,沈流洇也是煞费苦心。
“又是糖丸?”凰愿怔愣地看着沈流洇熟门熟路地骗第二回,悄悄给白镜砚传音。
怎么有这么多瓶瓶罐罐?
“不是,”白镜砚离得远,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坏笑,“黄连丸。”
撒了清心诀的黄连丸与糖丸大同小异,一样是让人镇静,只是这味道就相去甚远了。正好黄连败火,瞧瞧这钟彦泊嘴角的火疖子,清清毒也没什么不好的。
“……” 凰愿朝他竖了个拇指,心里莫名开心。
不愧是砚砚!
夙情在一旁听了两人的秘音,忍俊不禁。
不知情的钟夫人如愿得到了药,完全不怀疑,仍旧是千恩万谢地将几人送出了钟府。
眼下不止是钟攸静,连钟彦泊也中招了,一模一样的症状,却不一定是同一个源头。难道真的同神女庙无关,索取报酬的另有其人?
凰愿疑惑。
但好歹是离开了钟府,她舒了口气:“哎……可算出来了。”
夙情没说话,默默地把糖塞在失落的人嘴里,换回一个比糖还甜的笑容。
“可不是。”白镜砚没糖吃,语气发软,“这些人也讨厌,不想管了。”
“自己揽的活,”沈流洇觑着他,完全不接受眼神暗示,“不要半途而废,这是你教我的。”
“哦。”白镜砚乖巧回答。
可是心里还在说,揽活的时候怎么能想到这群人这么讨厌呢……
他们起得早,一场闹剧过后还赶得上集,几人掐着诀几步路就到了。
逢双才开的集市相对华风镇的别处热闹些,镇民们通常会在这里置换日常的用品,有时也会有人卖一些实用或是不实用的小玩意儿。
整条街的最尾端果然有一个和柳大夫描述一致的摊子,摆放形形色色的翡翠玉石,各自雕成了可爱灵巧的模样。
摊主是个老妪,满头银丝,脸上遍布皱纹,看上去已是老得不能再老了。她动作迟缓,似乎还有些耳背,但举手投足间,总有说不出的不协调,像是关节没生锈却不灵活。
如此老态龙钟居然还出摊,简直令人意外。
凰愿盯着她瞧了一会儿,想了想将灵力凝聚在双目上,仔细看向老妪,没想到竟有意外的收获。
这是仗着此地没有修士,胆子还挺大。
她悄悄戳了戳师父的腰间,努努嘴拼命示意。夙情看她挤眉弄眼,居然也能猜出来她的意思。
凝神看去所见确实不同——
年迈的女子褪去老妪的褶皱皮囊,变为一个正直芳华的明媚少女,嘴角带笑,眼中宛如有神光浮现。
是障眼法。
这老嬷嬷的原身样貌竟是长得与神女庙里那神像如出一辙!
凰愿见师父已知晓其中奥秘放下心来,上前问道:“麻烦嬷嬷,这个貔貅怎么卖呀?”
白镜砚与沈流洇揣着袖子在一旁看热闹。
“三个铜钱。”老妪头也不抬。
“这块翡翠水头这么好,又雕得精巧,好便宜呀。”凰愿惊讶道,“三个铜板倒像是我占了您老的便宜。”
原以为柳大夫说不贵不过是相较而言,没想到是便宜到这地步。三个铜板只够隔壁买几只素烧饼,在这里居然可买到货真价实的玉雕?
活灵活现的貔貅触手温润,一如他们所料,其上刻着安魂镇魄的法阵,可以减慢离魂的过程。
这也是为什么柳大夫去过钟家之后,钟二小姐的情况有所好转。
可是一边在庙里与人做着恶魔交易,收买魂魄,另一边又在这里送人镇魂玉石,救人性命。
这是什么毛病?
“老身在山上随便捡的石头,不值钱的,姑娘若是喜欢,直接拿去也无妨。”老妪缓慢道,“我就是在家无聊,出来散散步罢了。”
许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