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幸福得冒泡,完全不知道怎么掩饰,每天都被同事们打趣,是不是好事将近,神清气爽、容光焕发得与之前判若两人。
然而,就在我和展柯宇紧锣密鼓筹备婚礼之际,传来了哥哥的坏消息。
坏消息是宗黎明带来的。
宗黎明因为频繁出入美术馆,馆内前台小姐、安保人员都认识他,他又很会做人,时不时送些广式、西式点心慰劳他们,因此,他每次来都宾至如归,前台早已不再电话通知我,任这人在美术馆来去自如。
周一下午,他见我正在工作,让我放下画笔,离那幅油画远一点。
我见他一脸凝重,心中忐忑,按他说的做了。
宗黎明扶住我的肩,严肃地说:“小洛,我要说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你得冷静,你哥哥,”他顿了一下,“昨夜被告性侵,在宾馆被抓了。”
“啊?!”我眼前一黑,头一晕,直直倒了下去。
宗黎明慌忙接住我,将我抱起来,放到长沙发上,然后坐下,揽我靠到他肩头。
“小洛,小洛……”他轻轻拍拍我,又摸了摸我的脸,“你怎样?”
我努力喘气,控制情绪,半天才说出话来:“怎么,怎么可能?他一直忙着处理公司的账目和人事问题,哪有,哪有心思去花天酒地?更不可能性侵……”
我的声音发抖,说得断断续续,心慌得似乎要跳出胸腔。
“小舅舅在B市的一个朋友本来今早约你哥谈生意,谁知左等右等不见人,后来有个姓唐的副总经理代表你哥来了,才知道你哥出了事。有个女艺人昨晚和他约会后等他睡着报了警,”宗黎明抚摸我的头,“你哥目前被关在看守所,接受调查。”
“那个女艺人是谁?”我抓住宗黎明的衣袖。
“一个最近蹿到二线的女星,叫庾飞飞,我搜了她的照片,长得有点像你。大约一周前她和你哥开始来往,狗仔拍过几次他们吃饭的照片。”宗黎明显然先替我打探了内情。
“那,那现在怎么办?我要立即去B市,替我哥找最好的律师。”我死都不相信哥哥会做出逼迫别人这种事,他过往的风流史,都是你情我愿,即使那个叫庾飞飞的像我,哥哥也不可能失去理智到“牛不喝水强按头”!
“你别急,你去B市,人生地不熟,知道往哪里找最出色的律师?即使凌霄、饭团能帮忙,但他们两个外地人,不混娱乐圈,根基又不稳,估计也搞不清楚里面水深水浅。我倒是能帮你,但是你必须先找展柯宇,他是你未婚夫,怎么说都排在我前面!”宗黎明表情略带苦涩,“我做替补,是你的第二选项!来之前,我跟展柯宇通过电话了,他不放心让你单独待着,说等你舒服点了,送你到他公司。”
“哈?那他,都知道了?”我惊愕宗黎明迅速果断的行动能力。
“处理这种事的关键是速度,所以我直接告诉了他。展柯宇说先让集团公关部出面压下你哥被抓的新闻,后续再详细跟展氏在华律师团商量。性侵官司即使打赢,被告的名誉也会严重受损,所以当务之急是缩小影响范围,尽量不波及你们全家。以展氏的实力,压下这个新闻基本能做到。我跟小舅舅也联系了,请他也帮忙斡旋新闻界,避免事情被炒大。”
我突然发现,作为弟弟,我百无一用,亲哥出这么大事,我只剩下六神无主,根本抓不到解决问题的重点。
“谢谢你!”我觉得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对宗黎明的感激之情,唯有苍白地道谢。
“谢什么?我最担心你承受不了舆论的压力,展柯宇也一样,所以,必须先捂住消息,”宗黎明摸摸我的头,“小洛,记住了,别往自己身上扯,你哥应该中了别人的圈套。要命,前几天还夸他精明,谁知就出了事!”
设圈套的人掌握了哥哥的弱点,那个庾飞飞如果不像我,一定没法引起哥哥的注意,也就没法陷害得逞?最可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到底还是给哥哥带来了灾难!
“小洛,不许胡思乱想,”宗黎明跪到我面前,两手扶住我的头,一脸焦虑,“不要认为是自己的错!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虽然我很想赞同他的观点,但我做不到,怎么可能一点关系没有?我茫然地看着他。
“我的宝贝!”宗黎明哀叹一声,将我拉到怀里用力抱住,“算我求你了,千万别胡思乱想!”
我的脑子有点懵,不明白他为什么紧张惊慌,稍后才领悟,他原来怕我再次想不开。
“你放心,我不会重蹈覆辙,即使救哥哥我出不了什么力,但我还得去见他安慰他呢!你才不要胡思乱想!我不是傻头傻脑的小孩了!”我安慰宗黎明。这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总忘了我已经25岁了,哪能沉浸在青春期里长不大,再做蠢事!?
宗黎明亲眼目睹我自杀,是真的真的被吓坏了!
“对不起!”我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几遍,但没敢说出口,因为说出来免不了又将被这人一顿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