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2 / 3)

我,就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你,与你舅舅,与你姨母也是同气连枝,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如今我们母子二人,你却还要说这样生分的话。”

晏归不语。

侯夫人缓和语气,说:“你今日回府之后,也未曾去看过珠珠。“

晏归说:“今日太晚了,不合适。”

一句不合适,将侯夫人的接下来的话尽数给挡进喉咙里。

吐不出咽不下,当真是她的好儿子。

侯夫人眼神愈冷,道:“你与珠珠的亲事,是娘娘钦定,到时一纸婚书赐下来,你若还是现在这样,就是把咱们全家的脑袋都悬在刀口上。”

晏归淡淡一笑:“母亲多虑,儿子知道轻重分寸。”

侯夫人的目光从晏归身上扫过。

他生的像他父亲,那个那个至今浑噩闲散的男人,她在他神上身倾注了大半生的心血,却只换来他的冷眼相待。

至于珠珠

珠珠这孩子,最得她的喜欢,她免不了提点两句儿子,说:“你是知道母亲苦衷。”她攥上晏归的手:“弄玉,明日去看看珠珠吧。”

晏归撂下家信,“母亲早些安置。”

灯影明灭,晏归刚出院门,就听一声声木鱼敲击的回响。

咚咚

让他连伪装都差点破功。

安息香的味道被冲洗干净,他仰在枕上,稍稍一动,颈子里的锁就跑出来,里面的铃铛早已被掐了去,哑哑闷闷的。

他摘下来,仔细观望。

上面还有拙朴的刻痕,是小善央他刻上去的。

班稚

她不识字,只是觉得晏归刻上去的格外好看。

好像花纹,又比花纹更神秘。

那时候的小善才十四岁,懵懵懂懂,不知规矩礼数,醒来不见晏归,哭着闹着说怕。

好容易找到人,一下扑上去,像不能离开寄体的菟丝子,而晏归就是那颗供她缠绕的大树。

月亮高悬的夜晚,晏归亲手把锁交给班稚。

他声音冷淡,又矜又傲:“给我戴上。”

班稚不明白。

晏归摇了摇锁,里面的铃铛发出清脆声响,说:“你想找我的时候,听声音就知道在哪里。”

班稚欸了声,仰着一张讨人爱的小脸,说:“这样好像栓狗喔。”

晏归一顿,气恼的要发疯。

但班稚总有安抚人的手段,说来也奇怪,这么笨的一个人,讲话却轻飘飘就能让晏归觉得熨帖。

她说:“那花奴应该给我戴,这样我就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身边。”

“永远。”

她甚至还不懂什么叫一生一世,什么叫琴瑟和鸣,就已经给他许诺永远。

晏归好像在听笑话,摸着她的脑袋说:“你怎么会离开我的身边。”

他说的笃信,甚至有几分狂妄了。

她不知道,命运早在那一刻就已经被烙刻上属于晏归的痕迹,她还没有知道情爱,就已经被擅自定下终身。

想到这里,晏归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推开门去看看她。

她那么小,那么可怜伶娉的一丁点儿,无依无靠的在侯府,谁都可以欺负她。

她不知道告状的。

晏归几乎穿靴而起的时候,想起今晚那封家信,一下顿住。

不是时候

最起码不是现在。

天刚亮起来的时候,侯夫人身边的翠香就已在书房外恭候。

像母亲信不过儿子,还要派人来监视着做事。

晏归神色如常,照她的盼望先去看了珠珠。

翠香紧绷着的一根弦这才稍稍松懈下来。

她不敢离得太近,不远不近地跟着。

看珠珠从房门里跑出来,就要往晏归身上扑。

男人轻轻侧身躲开。

笑的宠溺温柔:“身子可好些了?”

珠珠从善如流:“已经全好了,谢谢弄玉哥哥。”

他颔首,吩咐人好生看顾,就要往外走。

“弄玉哥哥!”珠珠叫住他。

很可爱的一张小脸,显得那几分算计都是少女初初心动的情有可原:“几日后的浴佛节,有游街庙会,你陪我去看好不好?”

晏归笑了笑,转身,大手在她发顶虚虚盖过:“听话。”

“我还有事。”

他的确有事,这句话不是托词。

政事忙的焦头烂额,晚间连连被圣人留饭,说起最多的,不是君臣礼法,多是姨丈甥侄。

圣人打得一手感情牌,再配上那副病骨支离的样子,倒真有几分久不离世的样子。

晏归安安分分地听着,不时给他拍背咳痰,事必躬亲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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