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朋满座,酒觥交错, 文士们纷纷点评众人的诗赋。
“孙公子带来的【阵鼓赋】有三层次。” 一个青年儒生朗声道。他身穿青袍,青色纶巾。仪表堂堂。
“这第一层,讲阵鼓在最开始出现时,是作为驱赶野兽或者祭祀用的礼器。第二层,是黄炎战蚩尤时,始作战鼓鼓舞士气用。至我大汉朝,霍骠骑大败匈奴,擒拿左贤王,封狼居胥,阵鼓之功甚大。第三层,则说作者本身并不喜欢鼓用作催阵之用,而是希望鼓真正作为乐器,被美女而非士兵擂动,歌舞升平,百姓其乐融融。”
青衣儒生说罢,众人频频点头,他看向孙策:“孙伯符公子一代猛将之后,能有止干戈,罢征战之境界,实在令我等儒家学子钦佩之至。”
“蒋子翼评讲甚好。不过,子翼可知此文是你同窗好友周公瑾之作?” 顾氏的青年才俊顾雍忽然站起问青衣儒生。
“这个。。。何以见得?” 蒋干一脸懵懂。
“哈哈,子翼不知道【怀瑾握瑜】是周公瑾私章?” 顾雍大笑。
“元叹兄与公瑾素未谋面吧?如何得知?” 蒋干有些不服。
“我虽与公瑾素未谋面,却与其同师,都曾师从蔡伯喈公。他是蔡公最欣赏的弟子,可总是违逆师尊,所以蔡公从不提公瑾是其弟子。我却熟悉他的一切,都是蔡公闲聊时告诉我的。”
孙策脸红了,不过他敷了太多的粉,竟然看不出面色的改变。
侍女端上来饮食,第一道饭食竟然是热汤。
众人在太守的盛情之下,谁也不能不喝,不一会每个人脸上身上就都冒出了汗。
这个时候,谁脸上敷得粉多就一目了然了。
陆康哈哈大笑,看着那些脸上如花狗般的学子好不开心,竟若孩童恶作剧般。
看孙策一直低着头坐在最后,他特意叫孙策:“伯符公子,老夫早就听说孙伯符公子美姿容,好笑语,今日为何不给大家讲个笑话,让我等开怀一笑。”
孙策冷冷站起,冲着所有人抱拳,一道斜阳照进,孙策面容白皙,剑眉朗目,果然姿容绝美。他微微一笑:“太守把孙策当作猴儿耍么?”
他这一笑,两个梨涡深陷,薄唇微翘,俊美中有着魅惑感。让在座众人都口唇微张,如痴如呆。
陆康心想这孙策听说面色黝黑,今日怎么竟然像个文弱美书生?若是敷了粉,热汤喝下,会汗流满面,原形毕露。可孙策面色仍旧白皙俊美。陆康摇摇头,看来传言并不可信。
话不投机,孙策憋了一肚子气,自己闷头喝酒,不觉酩酊大醉。
趴在桌上呼呼沉睡。直到酒宴散去,众人各自离开,他还叫不醒。
陆康见了,气不打一处来。吩咐下人把孙策弄到耳房里,仆妇们用冷水给他净面,仍然毫无动静,只是脸色渐深,逐渐出现了一个浅棕色面庞,和宴席上的玉面郎君判若两人。只是容颜依旧秀美。
原来他用的敷粉十分优质,平时的汗水等闲不会花了妆。只有用皂角水使劲擦洗,才会脱落。这件事立刻引起了陆太守府上上下下所有女眷的关注。
孙策本来是跟着周瑜一起来,又从不爱带侍从,实际上孙家也并没有专门跟着孙策的下人。此刻也无法遣他的仆役送他回家。陆康只好吩咐让他留宿在耳房内。
直到第二天下去,孙策才从一个长梦中醒来,看到自己所处的地方,颇为惊诧。
“孙公子,你可醒了。小周公子已经在老爷的花厅上等你一个时辰了。他专程从舒城来接你回去。”一个老男仆说道。
一路上,周瑜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孙策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在陆家醉酒而不快,也不敢多问。
快到舒城,周瑜忽然冒出了一句:“伯符,以后还是少饮酒,会误大事。”
孙策实在忍不住问道:“阿瑜,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陆康家里醉酒?巴巴地从家里跑来接我?”
周瑜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两人进城后各自回家,分别时,周瑜对周峰说:“峰叔,再备些敷粉给阿策,以后少不了别人向他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