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在昏昏沉沉中觉得一双温柔无比的手轻轻地在自己的脖颈,后背和腰間按摩。
额头上敷着一方沾湿的棉布,发散着淡淡的木香。
干涸的口中被缓缓注入几滴甘泉般的液体。
他终于神智清醒了,定睛看去,眼前一个清丽的佳人,正一丝不苟地给他按摩肩颈酸痛无比的肌肉。而自己则靠着一个柔软的蒲团。
这是一间雅致的阁楼,木棱窗外有婆娑的梧桐树,遮住毒热的阳光。
“是。。。阿绰?” 他惊讶中还有一丝欣喜,一丝羞涩。急忙伸手去拉破败的衣襟,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一身柔软舒适的白色棉纱睡袍。衣服还散发着木香。是他喜欢的味道!更发现自己的头发还是湿的,长发垂下,并未束髻。
“我。。。这。。?” 周瑜有些口吃地问,脸腾地红了。
看着他那窘样,袁绰微笑:“阿福,公子醒了,你去把我熬的鸡汤端来。”
手里还拿着搓澡丝瓜络的袁福应声而去。
袁绰说:“我家阿福手重,帮公瑾洗浴搓澡怕是弄痛了你?”
周瑜脸上的红潮渐渐退去,他听明白了,袁绰是在告诉他,是家仆小厮袁福替他洗浴的,自己在阿绰面前并没有失去体面。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你在我的暮霭山居。” 袁绰温柔地说。
“周公子,我家小姐去狱中探望你,发现他们法外私刑,小姐掏出了自己大半的体己钱给狱卒,他们才肯把你松开。还是我们小姐去找了陈长史,这才把你无罪开释。小姐把你接到她的私闺,这里安静得很,便于修养。你都昏睡了一整天了。” 阿竹快人快语。
周瑜听了,感激地看着袁绰:“阿绰,真。。。辛苦。。。你了。瑜何以为报?”
“就把你自己送给小姐为报吧。” 阿竹小声嘀咕。
周瑜听了,脸又微红。
袁绰瞪了阿竹一眼:“还不快去把银耳莲子粥端来。”
袁绰和阿竹殷勤地服侍周瑜吃了粥,喝了鸡汤,阿竹周到地端了漱口水,服侍他漱口净齿。
一个下午,周瑜静静地睡在竹榻上,袁绰坐在榻边,周瑜的右手一直握着袁绰的左手,不曾松开。
看着这张英挺俊朗的睡颜,袁绰幸福无比,阿竹也很兴奋,跑前跑后,十分殷勤。
按照舅父吴景的嘱咐,孙策回到寿春时故意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盔歪甲斜,还带着一脸灰尘。
见到袁术,跪地大哭。
“伯符,这是怎么啦?有什么委屈,尽管说给孤,孤给你做主!你父为孤征战荆州殉难,孤怎能不照拂他的幼子!” 袁术温存无比地说,心里却轻蔑地想,孙坚这江东猛虎怎么生出这么个鼻涕眼泪虫?
“主公,我。。。我在丹阳。。募兵,本来很顺利。募集到了五百精兵。。。正准备给主公带回来。。。就。。。就。。被那个什么泾县大帅祖郎夜间偷袭。。。把队伍冲散,还差点被他劈死。。。他还砍断了我的马鞍,伤了我的宝马。。。主公,我只剩了一百来人逃回来。。。” 孙策越说越委屈。。。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扑簌簌地掉落。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怕,孤再给你拨些人马不就行了?” 袁术慈爱地说,心里想得是,哼,谁说将门虎子?这简直是个犬子。
“主公,新募的兵我真带不好。。。也不知道怎么训练他们。。。能不能把我父亲的部曲给我?”孙策抽抽啼啼地说。
“这个嘛。。。你父亲的部曲大部分都给了你堂兄孙贲。只有几个高级将领不太服孙贲,不愿意归于他的手下,还在我这里,只不过这几个人手底下没多少兵卒,加起来也就五百来人,你要么?” 袁术现在着实可怜孙策,觉得这个漂亮少年最好找个书斋读读书,练练画,根本不是个做将军的料!
“好吧,这几位叔伯我还熟悉。。。我不嫌兵少,这几位叔伯还知道怎么练兵,我就要他们了。”孙策说,心里紧张地打鼓,不知道袁术会不会答应。
“这个。。。好吧,程普黄盖韩当等人及五百士卒就归你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