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办法解释兄弟的死,甚至连是自杀还是他杀都无法判断。”
二人注视着卷宗的首页,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这个案子发生在去年十二月东京初雪当天中午,是工藤新一亲自查看的现场。经过对现场溅落血迹的分析,搜查一系推测死者是从天台上坠落,当场身亡。
按说当天早上下了雪,气温又寒冷,如果是他杀的话,秋山学园教学楼的天台上应该能够留下凶手在雪地上的足印,可现场干净得简直一尘不染。可秋山健二提前预定了下周的宴请,当天上午也还在教师会议讲话,怎么看都不是想自杀的样子。警视厅想要排除秋山健二中午饮酒失足坠落的可能性,然而尸体却又第一时间被秋山健一拉走了,拒绝了一切解剖和分析的申请。
下意识的掩饰背后,通常都隐藏着阴谋,这更加深了工藤新一的怀疑。然而当他带着案件找到上司白鸟汇报,后者却只是传达了高层的指示:按照自杀处理。这个指示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是没有向白鸟抗议过,后者却只是坐在办公桌后面,欲言又止地摇了摇头。
“新一,”一听到白鸟这样称呼他,工藤就觉得自己又成了那个在帝丹高中就读的少年侦探,“我只能这样和你解释,秋山健一是秋山健二的唯一一个亲人,也是他的家属。你也知道他是秋山财团的理事长,和警视厅高层关系密切。按自杀结案是黑田部长给我的指示——”
他不依不饶:“但是,现在还没有确定秋山健二是否是自杀……”
白鸟摇了摇头,目光中有某种复杂的东西,令他无法继续说下去。工藤新一沉默下来,白鸟还想叫他,却看见青年的嘴唇抿得死紧,向一旁偏过头去。他叹了口气。
警视厅是一个小世界,在这里,或许可以发挥工藤新一最大的长处,同时却也要接受日本世代沿袭的条条框框。对于这些可能会有的阻碍和掣肘,工藤优作在新一选择回国前就曾经提醒过他,新一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接受和适应的心理准备,然而到了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难以控制地感到了一股悲凉之感。
“白鸟课长,”工藤新一压下心中的愤懑,注视着白鸟,“我会继续查这个案子的。”
是“我会查”,不是“我想查”或者“我能查吗”,新一态度温和,说出的话语却掷地有声。这就是工藤新一对于真相的坚持,不是征求意见,而是表明立场。
白鸟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查吧,”他点点头,又扬了扬手,示意工藤新一可以走了,“不要太大张旗鼓。”
一句“保护好自己”在他喉咙里滚了几滚,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工藤新一合上卷宗,将自己之前放在桌面上的疑难案件分类整理好,依照时间的顺序放在秋山学园杀人案卷宗的上面,又将它们一起递还给土井久生。气氛一时间有些低迷,两人都默默想着案件的事,一时间没有说话。等到土井将手边正在补的最后一份报告写完,在系统中点击保存,办公室的空气才总算松动了一些。
“土井。”
“嗯?”完成了全部工作,总算可以去吃饭了,二十七岁的警视厅巡查应声回头,正看见自己的上司若有所思地晃动着架在一起的双腿。虽然最近一系所有人都睡眠不足,但拜大明星母亲的优越遗传所赐,工藤新一的外表还是保持了一贯的英俊,挂着黑眼圈也不像工薪族,倒像是个落魄的公子。
“你说……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真是正义的吗?”
“哈?”
土井眯起眼睛,抬起手在工藤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工藤,这么哲学?”又哈哈一笑,“果然是因为完成了积压的工作,所以开始胡思乱想了么?”
被他这么一搅合,工藤新一终于回了魂,他好脾气地笑了笑:“是啊,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
换来的是土井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你有空还是看看自己的手机吧!”他指了指被警部补丢在桌面上的手机,抓起椅背上的衣服,“从刚才到现在,闪了两三次吧?是谁啊?”露出一脸八卦的表情。
将近12点,大概是灰原的消息吧,工藤笑着给了土井一肘,拿起手机解锁。不出他所料,对方发了两张照片,一张是烤箱里的苹果馅饼,一张是桌上摆的土豆香肠沙拉和三个杯子,她和博士一人伸出一只手比出V字。
“哇,果然是女朋友!”他没关注土井,对方却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夸张地叫了起来。这都什么和什么事啊,工藤无奈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喂喂……一点关系都没有啦。”
“我才不信呢。”二人拿起大衣出门,直到出电梯前,土井都带着一脸促狭冲他挤眉弄眼。工藤试图解释,后者却完全不信。
“你笑得就像你岳父终于松口让你女朋友和你结婚,等会你就要带着礼物去你女朋友家吃饭一样。”土井撂下这句话,便抬脚出了电梯,警视厅的食堂在二楼,他准备打包一份便当带回家。
“看在你只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