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也是会砸死人的。
几天后,谣言愈演愈烈,甚至连姜博瑞都来问我是不是得罪了人,因为他也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想我是得罪了一些人,但那又不是我的本意,是她们自己小心眼。”我单手托腮看着窗户上的五彩菱格图案,漫不经心地解释道。
姜博瑞语气急切,皱着眉,声音中带着怒气,“你都不知道她们私下里说你什么,现在班上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难怪最近大家对我的态度都有些奇怪,看来是都听信了谣言呐!”
我继续说,“她们说我的那些话不过是造谣,怎么还有人傻乎乎的相信呢?”
姜博瑞摇了摇头还叹了一口气,“三人成虎,而且你确实比较与众不同,丑小鸭被鸭群歧视不就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一只鸭子的缘故吗?”
我知道姜博瑞说这一番话是为了安慰我,在那时我真的很感谢他。
“谢谢你安慰我啊!”我向姜博瑞道谢了以后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就离开了教室。
如果说语言是一个武器,那语言的杀伤力远大于刀剑带来的伤害。
谣言的暴力是一根针,初入□□是浅浅的刺伤,但这根特制的针会用一种独特的方式渗入心脏,用缓慢的步调,一边深入一边张开千万荆棘利刺,螺旋转动,飞入心脏,造成永久性的创伤。
人只会相信自己所想相信的,谣言还是真相,在于人心的判断。
谣言让我失去了许多同班的友谊。
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我在等我的朋友们一起去教堂那边玩,正巧遇上了班里的一位同学,她个子修长,比例很好,有一双长腿和健康的小麦肤色,声音也很好听,她叫安清,这个学期刚转学过来的,听说她之前因为生病留了一级,休养了大半年才来上学的。
安清主动和我搭话让我有些意外,毕竟之前我和她也没什么交集,但我心想她也许是想来打听关于我的谣言的事情的。
果不其然,她就是来八卦的。
“那个,我前几天见你放学也是从东门走的,也是坐11路公交车,放学要不要一起呢?”安清问我。
“可以啊!但我只是这几天坐公交车而已。”因为家里每天来接送我上下学的叔叔近期家里有事情,所以白天上学的话爸爸偶尔有空的话会顺带开车带我,下午放学则百分百需要我自己回去了。
放学以后我和安清则一起走,路上我邀安清一起去喝奶茶。
坐在奶茶店里的网红款透明塑料椅子上,安清问我:“你平时都什么时候走啊?我以前都没遇见过你,是因为你都在喝奶茶吗?那你怎么一直喝奶茶还不会胖,好羡慕!”
“我平时都是家里人来接我的,最近他们忙,我就自己回去,我不想坐放学后的第一趟车,人太多了,太挤了,所以我会找事情打发时间。”
我看着安清的眼睛,我习惯和人说话时一定要盯着对方的脸,这样能隐约看出很多东西。
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周煦阳时我却不敢看他,可能是因为我每次看到他都会脸红、都在害羞,我不敢让他看到我在看他时不自然的表情,害怕他看穿我的心思,我没办法掩藏住看到他时会浮于面容上、体现在眼神中的爱意。
我自诩拥有神奇的能力——天生自带的演技:能在十几秒内从欢乐的笑容到委屈难过的泪眼婆娑;能在必要的时候假装柔弱无法自理;能轻易的掩饰住内心的真实感情只给予我想展示给他人看到的情绪。
直到遇到周煦阳,我的魔法似乎失灵了。
我看着安清的脸,她那张脸上写满了精明,我觉得她一定不是那么单纯的想约我一起回家而已,但她的眼神却很和善,至少我没从中读出其他复杂的东西。
要说眼神里充满不可预见的感觉的人我认识一个,那就是何芊敏。她看上去总是心思深沉,也许是她父母对她太过苛刻,对她的要求过高,让她总是活在沉重的负担之下,唯恐行差踏错一步被父母一通贬低责骂。
一路上我和安清聊了许多,她提到了她的家庭,原来她父亲常年在外做生意,母亲经常在附近几个城市辗转有什么赚钱就做什么,也是经常出差的,所以安清习惯了一个人住,她也早早学会了自己独立生活。而她要比我更懂得如何一个人面对生活里的琐事。
我和她就这样一起同行了几次,也更熟悉了,甚至平时也会在课余时间一起玩耍。
那天正好周五,安清约了我去她家吃晚饭,让我品尝一下她的手艺,我和她在课后一起去超市采购物资。路上遇到了她以前的同学,那人和她住在一个小区以前也经常一起坐车,这次正好遇上了,本来想和我们同行的,可他约了周煦阳去他家打游戏,而周煦阳讨厌和我接触,原本还在谈笑风生的周旭阳在看到我和安清的到来后,转变了态度。
“晦气,我不去了。”周煦阳黑着脸说道,语言里是那么厌恶,我知道他说的晦气是指我,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