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会怕风沙,也会流泪啊。以前,从来没见过师傅哭呢。”少女摸摸脑袋,突然想起了什么,疑声道,“可是不对啊,师傅,这里没有风沙。”
“所以,师傅为什么会哭呢?”
灵渺不言,低头看着那朵琼花,撕□□身,露出里面暗藏的玄机,递给眼前的少女。
她上前闻了闻,片片花瓣向四周展开,开得愈发旺盛,黄色花蕊的花粉,轻轻掉落在原本空无的花朵里面,突然像注满了水一般,潋滟着光波,却没有流出来。
看着晶莹剔透的汁液,像拿着一个酒杯一般,她举起来一饮而尽。
入口甘甜,回味醇香,带着一种蜂蜜的馥郁馨香。
“七色琼花是可以喝的。类似人间的酒,七种花,七种不同的味道,喝了也是会醉的。经常有仙人摘这种花喝,了却烦恼,是不是很神奇。”
少女点点头,低头慢慢抿了一口,说道:“甘甜如泉,滋味甚佳。”
喝完不尽兴,她又摘了几个不同颜色的花朵,对着硕大的圆月,兀自喝了起来。
白楚楚酒量极差。
不一会便喝醉了,她趴在树干上,酡红的桃腮仿若涂了红妆。
微风吹过,吹起她青色的衣裙。
飘落的彩色花瓣四散飞舞,落在她的身上。
又撩过灵渺仙君冷冽的身姿,白色的衣袖和漆黑的长发,一齐随风摆动,伴着明亮的月光,像一幅极美的画卷。
如今,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她,就像之前在茅屋,只敢在她睡着的时候,在漆黑的暗夜里,在无人的角落里。
这样赤果大胆地不必再做伪装。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零渺说着,飞过去抱起她。
她却挣扎起来:“我没醉,不生我气了好吗?”
灵渺看着她红苹果般的脸庞,暗叹她是个傻瓜,他怎么会生她的气呢,就在他的手指,突破违背的禁制,刚要抚摸上她的脸庞时,耳边响起她轻柔的声音:“阑裳。”
他的手指突然停住了动作,飞身抱着她下来。
就在这时,阑裳突然凭空出现,他不分青红皂白,一把夺过她,诘问灵渺说道:“仙君清心寡欲,受人尊敬,怎的和女子这般拉拉扯扯。”
灵渺看着自然环住她的手,说道:“ 她喝醉了,快些送她回家吧。”
“不牢仙君挂心了,我自会把她安全送回去。”
“不牢挂心?人妖势不两立,你能保证一生守在在的身边,生生世世守护她吗?”
此话一出,阑裳揶揄片刻,留给他一个萧瑟的背影:“我若不能,仙君怕是更不能。仙君修道,还是不要沾染儿女情长的好。”
望着远去的两人,灵渺仙君一个人顿在原地。
风吹起黑色的长发,他的脸上没有表情,无心无欲,淡漠得不成样子,站了一会,始终一言不发。
阑裳把她带回幽翠宫,放在床上,细心替她擦了擦额头。
少女嘴里还在喃喃几句“不要生我气了,阑裳。”
殿门开着,遥川从隔壁恰好路过,随意瞧了一眼。刚要转身准备离开,却被阑裳叫住:“慢着,我想知道,依依是否喜欢你?”
遥川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她我不清楚。”
然后转过身,郑重地对着阑裳说道:“我喜欢她是真的。”
“可她是狐族的公主,如果与你在一起”阑裳顿了顿:“就是我现在的下场,因为我的母亲是个异类,我受尽了鄙视和屈辱,你也希望,她遭受如此吗?”
“可,也要她来跟我讲,如果她不喜欢我的话,我不会纠缠。”遥川低头道。
“不管她是否喜欢你,离开她吧,她始终不属于人间,你们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阑裳说道。
遥川的眼睛里弥漫上一丝心痛,说道:“果然是妖界的二皇子,心这般冷,不知道哪个人会这般倒霉,喜欢上你。若是你也喜欢哪个凡人,也会抛弃她而去吧。”
阑裳没有说话,他会喜欢上凡人吗,可以允许自己喜欢别人吗,绝对不可以。
遥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了皱着眉头的阑裳。他俯身抱起那人,送回到了她的房间。
随着阑裳妖力一天天的恢复,他的心情也一天天沉重起来。
窗边的花瓶里的残枝,干了很久了,据说那棵四季开不败的梅树,突然一夜之间就凋谢了。
从那以后,白楚楚便没了借口再来,阑裳心想,这样也好。
幽翠宫。
火汐突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白楚楚,点头示意她为阑裳诊治一下。
“他生病了?”白楚楚疑道。
火汐道:“就是让你替他看一下,他恢复得如何了。”
她“哦”了一声,将目光转向阑裳,深吸一口气,走到他的面前,抽出红线缠在他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