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有些新妇的拘谨。
饭毕,齐夫人又差人拿出一个红漆木雕花盒子。周清嘉阅过东西无数,光这红漆木雕花盒瞧着便非凡品,惶论里面的东西了。
周清嘉手放在腿上坐着未动,齐夫人捧过盒子放在桌上,道:“我看嘉娘你戴的首饰总是这几件,虽说之前在聘礼里也添了一些头面,只是都是些不经放的时货了,总是少些韵意,我这里还有一套头面,嘉娘便拿去戴吧。”
说着,齐夫人打开雕花盒,里头放着的头面,周清嘉估值都有五千余两。
周清嘉欲推拒,“阿姑,这未免太贵重了些,我不能要... ...”
“无妨。只是一些金银而已。”齐夫人道,“我年纪渐长,又是寡居,这些头面放在我这里,也是落灰,给嘉娘你正好。”
周清嘉还是不准备拿着,“阿姑,我首饰足够了,用这些,我恐怕有些怕。”
齐夫人愣了一下,笑问:”嘉娘有什么怕?”
周清嘉道:”我怕将这给弄丢了。”
“无妨无妨,丢了就丢了,再寻套别的便好了,死物而已。”齐夫人宽慰道,接着将雕花盒放在了周清嘉手里。
周清嘉无奈,只得拿着雕花盒回了折蕖堂。
齐昀已经不在折蕖堂里了,周清嘉问了下侍候齐昀的丫鬟罗朱,“主君呢?”
罗朱答:“禀主母,主君去了书房理事,奴婢这便领主母去。”
“不用了。”周清嘉摆了下手,“主君既要理事,我不便打扰他。你退下忙你的吧。”
罗朱离开后,周清嘉将雕花盒放进了橱柜里,这套头面她打算就这么一直放着,她当然不会去戴,届时她离开了齐家,这套头面估计还是放在这里被人寻到的。
这时周清嘉要开始着手处理她的田铺了。
她从自己的箱笼里翻找出一个上了锁的木盒,抬手自发髻上拔下一根珠钗,拔下一个珠子,露出一个孔隙来,她自孔隙里抽出了一把小钥匙,开了锁。
这个箱子放了周清嘉全部的家当,她行商五年,五年心血换来了这些。
周清嘉将里面的契书账本拿出来,开始盘算哪些拿去卖了。
东京的田产是一定会卖的,京铺还可另雇人打理,但难保用人可靠,所以京铺大部分还是会卖,剩下四五间京铺,也只是为了日后在东京的生意方便些。
周清嘉将要卖的挑了出来,再提笔蘸墨写了下买卖计划,之后她将这些守整起来,重新放回箱笼里。
周清嘉带着契书往外走,找到罗朱,道:“我今日有些事,需出府一趟。”
罗朱道:“奴婢这便吩咐去备车。”
“不用了。”周清嘉道,“我自己走路便好。备车有些麻烦。”
罗朱犹豫了一下,还是答:“是。”
周清嘉带着岑霜出了齐府,罗朱也将周清嘉出府的事禀报给了齐昀。
齐昀正伏案批改文书,闻言,手中蘸着墨的狼毫笔一顿,他微抬腕,上等的宣纸上已然落下了一个乌点。
“知道了,退下吧。”齐昀重新提笔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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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嘉到车马行里雇了辆马车,乘车去了城西的卖行。
在车上,岑霜问:“姑娘新婚第二日便独自出府,齐家人不会起疑吗?”
周清嘉道:“就算不是新婚,我独自出府,一样会起疑。”
岑霜知道周清嘉意有所指,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奴婢觉得,齐家人待姑娘还是很好的。”
“那是因为我嫁给了齐昀,齐家人必须对我好。”周清嘉道。
到了城西卖行,周清嘉下了马车,和岑霜一起进去。
这里鱼龙混杂,各行各路的人聚集在一起,烟雾缭绕,嘈杂声起,因为银钱,因为私利,有良商,亦有恶徒。
周清嘉走到柜台前,对那掌柜的说:“我来卖东西。”
掌柜的扫了一眼周清嘉,观她衣着便很不一般,问:“不知娘子要卖什么?”
周清嘉答:“京郊的三百亩水田,两百亩茶田两处茶庄,城北城南的五家京铺,分别卖茶叶,瓷器,脂粉。”说着,她便将带来的契书摆在柜台上,等掌柜的验过。
掌柜的一听,再仔细看一遍。便知今日来了桩大买卖,他道:“娘子应当清楚咱这里的规矩,买卖双方,还要有掮客的份。”
周清嘉问:“要抽多少?”
掌柜的道:“取五分。”
周清嘉微微皱眉,神色渐冷,“多了,三分。”
掌柜的也不满,“娘子可是玩笑?去整个东京打听打听,哪里会有就赚三分的掮客?”
周清嘉态度也是强硬:“我卖的东西多,这些田产京铺全卖了少说都有十万两之巨,你取五分?”
掌柜的自觉算盘打得过响,但他自认浸淫卖行十来年,还能比不过一个年轻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