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骤起(2 / 3)

狂风席卷着荒街的枯叶,一齐向两人涌来。

风,叶,月。

风冲刷在周清嘉的裙衫上,卷起一道道裙褶,枯叶沾身,混着剑招,被利刃削成了细细碎碎的粉末,随风飘扬,略过周清嘉的眼尾。

齐昀几次都未动真格,他心在追捕,无意妄杀,反观周清嘉,像是拼了命地在拦着他。

齐昀最后使出一剑,接着与周清嘉拉开了距离。

“停手吧。”

他话语里无端的带了些怅惘,“枢密院既在围杀那刺客,你便护不了他。今日我放手,明日我自还会取他的命。”

说罢,未等周清嘉回答,齐昀已经转身往反方向离开了。

周清嘉站在小巷原地,风声倒灌,涛涛不止,吹动了她鬓角的青丝,乌云渐遮明月,她的背挺得笔直,在如今黑梭暗夜里显得有些凄瑟。

她右手仍然拿着那柄粘带着齐昀鲜血的剑,却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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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尉寺狱。

崔彩衣忽然自梦中醒了过来,她缩坐在石牢的角落里,石牢无床榻,但好在还有一层稍微干爽的稻草,可供她栖身。

崔彩衣一时还是有些不习惯睡在这样的地方,一夜里加上刚刚醒来了两次。

她忽然惦念起崔员外,惦念起周清嘉来。

不知寺丞搜查可曾惊动崔员外,凌水可曾照料好。

周清嘉在齐府过得怎么样,齐家主君对她是不是真的好。

想着想着,崔彩衣不觉心中就有了些凄苦之意,黯然神伤了起来。

“睡不着?”

忽然,苏抄鹤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来。

崔彩衣抬头看去,正见他拢袖盘坐在对面的墙角里,正看着她。

“初次在外宿眠,一时有些想念家人... ...”崔彩衣低声解释道。

“害,我也这样。”苏抄鹤道,“刚从青阳离家来东京的那段时日,我每夜里也总是想哭。”

崔彩衣不觉在心中盘算着青阳离东京有多远,一千里?还是两千里。

“青阳距东京,大概就是一千六百里吧。”苏抄鹤似乎知道崔彩衣在想着什么,“这是听过路商旅说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远,只记得当时走了两月水路,一月山路,蹭进京商旅的车队,又行了半月。”

“既然是这样,那青阳离东京定是极远的了。”崔彩衣不免也同情起苏抄鹤来。

“噢,忘了说。”苏抄鹤忽然话锋一转,“当时我是第一次出远门,搭错了船,往江州去了。”

东京在北,江州在南。

崔彩衣:“... ...”

“苏郎君,可真是有趣的紧。”她只能这么说道。

“诶,话虽然这么说,但我也是背井离乡来的吧?孤身在这东京城里,无依无靠的,现在还被抓进这里来了,难道不可怜吗?”苏抄鹤问。

崔彩衣点了点头,“这,这着实是... ...”

“唉!”苏抄鹤复叹口气,耸了耸肩膀,“孔夫子曾曰,君子固穷矣!”

崔彩衣并不曾看过这些四书五经,旁的诗词歌赋倒是读过一些,偶尔提笔也能写一两句词,如今苏抄鹤在这里念儒生的话,她也不知要如何接口,于是只闭口不答话。

夜渐深,这时牢门外忽然有了响动,崔彩衣偏头看向牢门外,视野受限,看得不全,只听到一阵脚步声。

苏抄鹤也朝外头看去。

崔彩衣心中莫名有了猜想,果然,旧侯的那位小厮,出现在了牢门外。

“崔娘子,上次离开得突然,家中主君很是责骂了小的一通。”小厮站在外头,双手放平,倒是恭敬的姿态,只是他站着,崔彩衣坐着,小厮如今却是站在高位。

崔彩衣再次看向苏抄鹤,却发现他如今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她压住了心中慌乱,站起身来,行至牢门边,对那小厮说:“之前我已经向侯爷说明,我无意于此,侯爷又为何一再不放?如今来,又是要做什么?”

主君实在心仪娘子,故念念不忘,今日惊闻娘子有恙,特差小的来解娘子之困。”小厮垂眉低首道。

“我,我不需要。”崔彩衣拒绝道,“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君,我绝不,绝不会答应的。”

小厮慢条斯理道:“娘子莫要这么快便说明了,来路且长,光阴且慢,除了太上老君,又有谁知道今后又会如何。娘子且等一等,再作回答不迟。”

“不用等... ...”崔彩衣直接道,忽然她话语一顿,反应过来,“莫非,是想强抢不成?”

小厮不答此话,只道:“崔娘子不妨猜猜?”

崔彩衣心中一片彻骨的凉。

小厮离开了,崔彩衣料不定什么时候旧侯便会有动作,她心中总是惶惶,失魂落魄地转过身,背对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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