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水野玲小姐遇事就哭,绝不可能尖叫,甚至临死都没大声说过话;而且,这起事故的罪魁祸首——咒灵魇童,还没有出现,那个喜欢恶作剧的家伙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烛台咒物如果能力低下,就只能根据记忆构造不完整的幻境;如果能力高强,选取记忆是次要的,它抓取以制造幻境的东西会更隐秘。破局的切口就是寻找幻境的支点。
玻璃碎片到处都是,隐隐形成一个范围圈。栗子踏进圈子的瞬间,孩童嬉笑的声音骤然响起:“嘻嘻嘻,坏孩子,好孩子,我们都是没家的小孩子……”
是魇童!
栗子蹲身反转,直奔那个厕所隔间。快靠近时,她脚踩倒地的门板,猛然跃起,单手撑在隔间的木板上方,朝水野玲的侧方踹去。
这一跳,她觉得有个地方怪怪的,说不上来,但现在时机紧迫,容不得她停下来慢慢思考。
水野玲眼睁睁看着那只鞋子从天而降,条件反射流眼泪。视线清晰了,她看见鞋子就在她耳边,陷进墙壁足有一寸深。她再次不受控制泪眼朦胧。
盘旋在空中的嬉笑声顿时变成哭泣声。
墙壁反弹,栗子淡然站立,鞋底干干净净。她抬头巡视天花板。
魇童是准特级咒灵,可以在建筑物里自由移动。但只要有动作,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就像鱼儿游水激起水纹。
找到了!
她抡起右臂,卯足劲儿把刚刚顺手拾起的碎玻璃片掷过去。玻璃碎片陷进厕所大门上方,又被墙壁人性化的吐出来,落在地上碎成渣渣。
孩童的哭泣声转为哀嚎。
水野玲浑身发颤,却觉得心里畅快。她跟落水狗似的被追了那么久,终于轮到那个该死的恶趣味人了。
就在这时,被两侧木板压缩的视野里,她看见一只手袭向男人的后背。
是“疯子”!
她张大嘴想提醒,脑子还在来不来得及和酝酿多大声之间横跳,眼睛却已经将看到的一切信息整合给大脑:“疯子”的手臂从中折断,随后被一脚踹飞。
“螳臂当车”四个字跃入脑海。
“啊……”她楞楞地盯着男人看两秒,尴尬笑道:“对不起对不起,你继续……”话说不下去了,因为男人看她的眼神不对劲。不再是之前的漠视,而是狠戾,和看“疯子”一样的眼神。
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