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闻此言的虞枝兰恨不得将白眼都翻到天上去,刚见面何来的此生非她不可?她可竟会挑些让人无从回答的问题。
贺荀立在一旁,神色如常,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虞枝意心中却生出了些怒恼来,她背过身,甩了甩衣袖,“六姐,我有些话想单独与他说,贺荀,你跟我来。”说完抬步便往外走。
虞枝兰刚想大喊,凭什么!
只见贺荀向她行了个礼,便跟着虞枝意一齐离开了,她心中顿时有火却发不出,明明被赐婚的是她,怎么好像她反倒像个拆散人家的局外人。
贺荀紧随其后,见步入无人的长亭后,便道,“不知七公主有什么事要与在下单独说?”
虞枝意没有回头,想了片刻后才开口,“你不愿娶虞枝兰难道是因为你心里还惦记着曾经的未婚妻?”
贺荀曾经有个从小定亲的未婚妻名叫谢婉,谢婉家常住宿州,两人打小便一直未见过面,只是两家约好,若来日贺荀高中状元取得功名,便来娶她。
本是一桩美事,可就在贺荀中状元两年前,贺荀的父母因外出时遭遇山难意外双双去世。
不久后谢家便派人传信来,说要解除婚约,信里信外的意思都是,不知贺荀何时能高中,谢婉实在等不起,何况两人又长期不在一块,没有什么感情,如今有官侯公子看上了她,就此来信解除婚约,从此各自嫁娶,两不相干。
这些都是无聊时她问起贺荀得知的,可是贺荀提起时的神情似乎有些黯然,让虞枝意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一直将此事放在心里。
贺荀愣了愣,本还奇怪早已解除了婚约,虞枝意如何得知,又想到既然皇上要赐婚,想来是把他的事都查的一清二楚,于是道,“与她无关。”
“那你为何不愿?”虞枝意回过头,一双大大的杏眼,墨玉一般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得贺荀心中有些发怵。
他低下头,世间之事哪有那么多原因,不愿无外乎不喜欢,或会影响自己的利益罢了,何必刨根问底。
他抬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问了另一个,“七公主和六公主也并不喜欢在下,却为何非要如此?”
虞枝意笑了,“你怎知我不喜欢你?”
他与虞枝意这是第一次见,他不认为虞枝意会为他如此,还与六公主闹得这般难堪。
虞枝意瞥了他一眼,笑着道,“确实,我只是想抢虞枝兰的东西罢了。”
说罢,又向他走近了一步,眼中盛满了狡黠的笑意,圆润的杏眼让她看起来有几分天真无辜,可上扬的眼尾又暴露了她想要一点点试探的狡猾,“你必定是要做这驸马的,只是让你选,你会选谁?”
贺荀抬眸与她对视,那双清润的桃花眼眨也没眨一下,沉默良久后,他叹下一口气,“六公主。”
虞枝意转身别开脸,那双桃花眼看得她脸色不易察觉地微微发红,可又想到他刚刚回答的那三个字,心中不免有些恼怒,恨不得将他推入那池塘中,大喊道,“璇月!送贺郎君出宫!”
——
承明殿内,点起的龙涎香的烟缓缓升入空中,浅浅淡淡地围绕着安静的承明殿,散发出令人安心的气味。
虞慎看着满桌的奏折,其中有好些都是提起冀州如今无人去管赈灾受贿一事,请他挑选其他人前往冀州。
冀州乃国之要地,几个皇子他最为欣赏五皇子,本想立他为太子,让他磨砺一番,也看看他的能力,便派他前往,如今他却牵扯上了受贿一案,他不仅对其十分失望,又愁与不知该派何人前去,心中甚为烦恼。
淑贵妃坐到他身旁,一双玉手拂上虞慎的肩膀,小心地揉捏了起来,“陛下若是累了,便休息一会吧,臣妾为您按摩按摩。”
虞慎笑着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有爱妃陪伴,朕舒心许多。”
“陛下!”王应福推门而入。
虞慎皱了皱眉,松开淑贵妃的手,“何事?”
王应福扑通一声跪下,“陛下,不好了,七公主去了六公主宫中。”
“皇后挑了那些人,玉瑶一个也没看上吗?”
王应福跪在地上,不仅七公主一个也没看上,他也没拦住七公主去六公主殿中,想起连腿脚都有几分打哆嗦,“回陛下,没,没有。”
虞慎略微沉思,他早有预料,玉瑶性子骄纵蛮横,想要的东西怎会轻易放手,他本也就是做做样子,传的口谕也刻意让人不要外传,只告知了枝兰和贺荀,为的就是怕玉瑶不肯让。
他点点头,“既然玉瑶非贺荀不嫁,那便随了她的心意吧,只是枝兰还是要多做安抚,今日来的几个世家子弟可有不错的?”
听见此言,王应福这才放下一份心,老老实实道,“奴才瞧着薛外郎的独子不错,相貌堂堂,为人也不错。”
“嗯——这样,过两日等枝兰心情好些,叫皇后再挑些不错的世家公子,加上薛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