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静悄悄的,闻徽的眼神先是冷僵,面色微顿,紧跟着眼睫毛轻颤了一下。想起那对姐弟,她真有了杀人的冲动。
恰如其分的氛围渐而僵住。
席言受不了这样的安静,他站起来,圈住她埋进她发间,她身上的气味总是让他觉得安心,但现在他有些不安。
“姐姐,你说话。”
他紧了紧沉默的女人,语气甚至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闻徽才恍然回神微垂的眼皮抬了一下,又垂落,视线落到房间任何一处,匿下了阴晦的思潮。
她蹙着眉:“她喂你你就喝,这么听话?”
席言抱着她,默默听着受着,等她说完了,才一派纯净地道,“我错了。”
态度虽好,却对闻徽不管用,她扯开他几分,仍然板着脸:“你哪错了?”
不让他抱,席言心像有虫子啃噬,稳住呼吸,勉强猜道:“不该喝别人女人给的东西。”
“还有呢?”
“不和陌生人离开。”
闻徽没有温度地笑,他回答问题倒是满分,可惜现实中步步踩雷。美眸撇了一眼他发红的眸子。“你要去医院还是浴室。”
她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人能使她的心绪搅动,冷言冷眼,那模样落在席言眼里真是坏透了。
席言咬牙,迟疑良久,才道:“闻徽,你不是喜欢我的脸吗?”
拉着她的手覆在他面庞细细摩挲着。他低下漆黑的眉眼,“18岁的席言,送给你,你要不要。”
他的成人礼,是作为礼物送给闻徽。
她微愣,怔怔地望着他,伴着一股不可名状的情绪。
闻徽静静端详了他半响,她弯着嘴角,微微上挑的桃花眸,眼底是无尽的笑意,才慢慢说了一句:“我不负责,你也要送吗?”
一句话,把席言彻底浇了个透心凉。
闻徽遗憾地捧了捧他的脸,笑得妩媚又薄情:“不愿意,就别来招惹姐姐。”
席言眼神温润,似有水光。“我愿意的……”
他只是有点伤心。
闻徽笑:“是吗?那等我有空给你打电话。”
席言脸色微滞,冷锐的痛楚在心间蔓延开来,她把自己当什么,嫖客吗?
他放开了她的手,敛下眉眼:“闻徽,我又让你觉得烦了是吗?”
烦到说一些奇怪的话来推开他。
“我怎么会烦你呢,你也说了我喜欢你的脸,年轻的色相总是能让人垂眼几分,我也不例外。”闻徽不急不缓地道。
席言静静凝视她。
这似乎不足以让席言表情失控,但他确实有些失望写在眼底。
闻徽独特,清傲,他心中的天鹅,如今这只天鹅亲自告诉自己,她的确喜欢他的脸。
仅此而已。
“我偏要和你扯上关系呢?”他垂眸落寞。而后他又问:“你打算怎么对我,情人,还是玩具?”
闻徽只轻轻地皱眉,“怎么,愿意当情人?”
她的态度宛如一把尖刀,毫不留情的刺进他的心头。席言神情悲悯:“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为什么不可以?”她冷笑:“不是你自己上赶着来的吗?”
他心口蓦然窒住。
她还在继续说:“明明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让你离我远一点,结果你非不听,那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可能一直佯装冷脸娇柔造作说对你没兴趣吧?既然都是成年人,最讲究你情我愿。你愿意的话就把自己打上蝴蝶结送给我。”
席言静静与闻徽对视,终于察觉到她眼底的玩味,心陡然坠落,僵硬过后。他站直身体,挺起脊背,让自己恢复平静:“我知道了。”他声音带着自嘲:“蝴蝶结没有,你现在要拆吗?不拆的话我要睡了。”
他已经放低了自尊,给她选择。
良久,她勾起唇角,只抬眸看着他。席言看见自己的身影映在她的眸底,清楚又模糊。
片刻后,她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外面走。
席言蓦然一颤。
他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夜色浓厚,走廊的灯光并未打开,黑暗中,只能看见闻徽清疏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垂放在身侧的指尖无意识掐进掌心,席言定定的立在那里,眼尾泛起暗红,眼眶有了湿意,心底透着伤痛。
她就这么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深深呼吸,他颤抖着眼睫闭了闭眼,在睁开的时候,脚步已经朝着楼下奔去了。
在前院追上了她,他的步伐却越来越慢。
直到最后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走得越来越远。
少年着一身单薄的睡衣,在寒风中眼底一片死寂,显得脆弱又寞落。
闻徽穿过前院,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淡,最